學達書庫 > 典典 > 跟總裁幸福去 >


  「還說你不懂戲劇呢!」石月倫給了他一個賞識的笑容,「你分析得很仔細。」

  唐思亞開心得雙眼發出光亮。

  「那你為什麼要用莫飛呢?喜歡演戲的年輕人應該不少呀!」

  「莫飛最大的優點是謙虛。」石月倫面露微笑的說。「只是和戲劇沾了點邊,就自命為文藝界人士而沾沾自喜、眼高於頂的年輕人太多了,而我真正想要的是可以跟我一起工作、一起成長的夥伴。」

  「你……把演戲說得好像是人生的修行一樣!」

  「那是因為人生本來就是一種修行,人生如戲,戲如人生。」石月倫眼中煥發著光彩,「真正的演員必然有著偉大的人格。」

  「我……現在知道了。」唐思亞專注地望著她。

  「不好意思,我一談到戲劇就忘形了。」石月倫對著唐思亞聳了聳肩膀。

  電梯到達一樓,兩人相偕跨出。

  「走吧!為了感謝你乖乖地在一旁看了三個鐘頭的戲,我請你吃消夜。」

  「嘿!」唐思亞抗議著:「應該是我向你道謝才對,這頓消夜,該由我來請客!」他的口氣有點蠻橫。

  「噢!」石月倫嫌惡地皺起眉頭,「真是見鬼了!我才回國沒多久,就染上這種搶著付賬的壞習慣!

  「我來,我來!不不,我來,我來!您這太不給面子了嘛!難道我連這個小東西都請不起嗎?不不不,您遠來是客嘛!哪有讓客人破費的道理呢?」

  她卷起舌頭,用山東腔和四川腔學著兩個人搶付賬的聲音,還加上很誇張的動作,把唐思亞逗得大笑不已。

  「不愧是組劇團的,你實在很令人佩服!」

  「如果我自己對演戲沒有概念的話,又怎麼指導我的演員呢?」石月倫對著他歪了歪頭,「走吧!唐先生,咱們吃消夜去,我可是很餓了!晚餐才啃了一個三明治,還是在公車上吃的。」

  步入大樓的時候,石月倫的臉上還漾著溫柔的微笑。

  是的,她很開心,這種開心的感覺和劇團工作的成功與否是不相干的,也不同於爭取到經費的那種興奮。

  而她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,也……沒有半點否定它的打算。

  想起昨晚那頓一吃吃了快三個鐘頭的消夜,石月倫的臉上漾起一絲甜蜜。

  昨晚,他們天南地北地亂聊,在談話中,石月倫得知唐思亞是一家頗具規模的財團的財經顧問,聽說他不願意管理父親的公司,情願自食其力,從基層做起。

  想到唐思亞時而開朗、時而霸氣的臉龐,石月倫的嘴角掛上甜蜜的笑容。

  走進了排練場,她對李苑明的招呼回以一笑,將手上的講義卷宗放到了辦公桌上,立刻注意到桌上那只白色的信封。

  完全陌生的筆跡刻劃著她的名字,而發信人的部分,則是一片空白。

  有那麼一刹那間,石月倫的手指僵住了,記憶中早已掩埋的恐懼,在心底威脅著、攪動著,卻被她強硬地壓了下來——

  不會的!事情……一定不會是她所害怕的那樣!

  這封信,如果不是一位失去聯絡已久的朋友捎來的,就一定是什麼文化團體寄的廣告信函……

  仿佛是為了早一秒鐘擺脫她的疑惑似的,石月倫火速地撕開了信封,卻在看到信封的內容時,臉上的血色盡褪。

  那是兩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冥紙!

  就站在她身邊的李苑明注意到她驟變的臉色,眼一瞥,瞄到那兩張跌落在地的冥紙,驚恐得倒抽了一口冷氣。

  「學姊……」她一個箭步趕到石月倫的身邊,「真是太過分了!是誰開這種無聊的玩笑?學姊,你先坐下來,你的臉色好蒼白,看起來好像快暈倒了!」

  用不著她說,石月倫已經全身虛軟地拉開椅子,坐了下來,將頭埋入雙手之間。

  李苑明說得沒錯,再不坐下來,她就要暈倒了!

  恐懼和憤怒如排山倒海般向她洶湧襲擊而來,其中還夾著始終不曾被她遺忘的疼楚,比她過去幾年中作過的惡夢都要來得真實,也來得更令人噁心。

  該不會又是那個人吧?上天保佑,千萬不要又是那個人!

  她期盼這只是個無聊分子的惡作劇,只是一個心血來潮的惡作劇而已……

  「咦?怎麼了?」莫飛的聲音在門口響起,「導演不舒服嗎?」

  朦朧間,石月倫仿佛聽到李苑明以她清脆的聲音憤怒地在解釋什麼,跟著,莫飛和秀梅生氣的聲音加入了討論,最後,連範學堯也加入對話,一群人圍著她,七嘴八舌地安慰著她。

  「導演,你不要害怕!」秀梅義憤填膺地說:「一定是有人忌妒你的才華,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打擊你!」

  「我……我不怕……」石月倫虛弱地說,很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。

  沒錯!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,她沒必要捕風捉影地將過去和眼前這件事連接在一起。

  「我只是受了點驚嚇而已,真的沒有什麼關係。」

  「我們應該報警才對!」莫飛激動地說:「搞什麼名堂嘛!這種人應該抓到牢裡好好地修理一番,看他還敢不敢再搞這種無聊的把戲!」

  「如果只是惡作劇的話,警方是不會管的,報警只怕不會有什麼用。」範學堯是所有人之中,最冷靜的一個,「信封裡就只有這些東西?連一張紙、一個字也沒有?」

  李苑明將那個信封從內檢查到外,連那兩張冥紙也拿起來看了個詳細。

  「什麼都沒有。」她洩氣地說:「沒有恐嚇的話、沒有辱駡或威脅,當然更不會有署名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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