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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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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不定,明天我就會覺得自己很可笑,會覺得她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,會……完完全全地回復成原來的自己。」 他怎麼會如此反常? 在遇到石月倫以前,他可是個穩重、冷靜的超理性動物,怎麼在遇到她之後,就完全無法控制自己,變得不按牌理出牌,還有些思緒失控呢? 不行!他一定得趕緊冷靜下來。 這天,跟平時一樣,唐思亞換上運動服,帶著唐大汪出門慢跑。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,唐思亞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,沒有注意到唐大汪的耳朵突然間動了一動,然後發出一串興奮的叫聲。 「汪汪汪——」 唐大汪吠叫著,朝著眼前那纖細的身影迎了上去,在她身邊轉個不停。 「好狗狗,你還記得我啊?」石月倫笑著蹲下了身子,將大狗摟進懷中,和它親熱。 「唐大汪是只色狗,特別喜歡女孩子,我想,它是愛上你了。」唐思亞說道,走近了她。 石月倫笑著睨了唐思亞一眼,腦後的麻花辮子隨著她的動作,俐落地甩了起來。 「唐大汪,你聽到了嗎?你的主人在譭謗你的狗名譽呢!」 「汪——」 唐大汪吠叫一聲,在它的主人也蹲下的時候,拚命地搖著尾巴。 「又出來慢跑啊?你一定是個很有恒心的人。」石月倫笑著說,注意到唐思亞雙眼明亮而且炯炯有神,臉上有著運動後泛起的潮紅。 他的輪廓很深,五官立體分明,尤其是那雙深邃銳利的眼眸,似乎可以看進她的內心般。 「有恒心的不是我,是唐大汪。時間到了就得帶它出來跑一跑,否則,這小子會把家裡給掀了。」 唐思亞寵愛地拍著大狗的頭,石月倫又注意到他有一雙厚實又吸引人的大手,乾淨有力,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。 「剛下課嗎?」唐思亞問著,眼睛看到石月倫手上的講義——很顯然的,比上回他們見面時少了許多。 「不。」她搖頭,「我去排練場。」 「排練場?噢!對,你跟我說過你有個劇團的。」他困惑地看著石月倫,不明白戲劇這東西有什麼好玩的,「你怎麼會對戲劇產生興趣的,能告訴我嗎?」 「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,你是怎麼對財經產生興趣的?有人喜歡繪畫、有人喜歡數理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跟興趣,想要解釋清楚可是一項大工程呢!」 她認真地瞧著唐思亞,眼裡隱隱含著笑意,「不過……我跟你保證,我的作品絕對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!」 「你……你怎麼知道我『以為』你的作品是哪一種?」唐思亞有些尷尬。 「因為相似的問題,我已經遇過太多回了。」石月倫笑著站起身來,唐大汪似有不甘心地低鳴了幾聲。 「發現自己不是唯一的戲劇白癡,真令人安慰。」唐思亞自嘲地說,跟著站起身來,「月倫,請你諒解,除了那種很誇張的舞臺劇之外,我實在不知道戲劇還能是什麼樣子。」 「你真的想知道?」石月倫微側著頭打量著他。 「當然是真的。」 他回答得很快,也很誠摯,只是,連他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是,自己究竟是真的對戲劇感到好奇,還是只是因為他想更加瞭解她一些,想知道她是以什麼樣的態度,來看待她所選擇的專業領域,想知道這種選擇對她的意義在哪裡…… 「解釋起來挺麻煩的呢!」石月倫慢條斯理地說,仍然用一種深思的目光打量著他。 石月倫那專注的凝視,使得他原本輕鬆的眼神,被消滅到幾乎蕩然無存,唐思亞不由自主地感覺到一絲不自在。 很明顯的,在那天真而嫵媚的女性外表之下,石月倫還擁有一種敏銳的觀察力——雖然敏銳到了什麼樣地步他還一無所知。 「如果解釋起來很麻煩的話,我是不是有這個榮幸,請你去喝杯咖啡呢?」 唐思亞竭盡所能地擠出一個笑容,在心底偷偷地祈禱她會相信,他的動機是出自于好學。 石月倫忍不住笑了出來,她誇張地歎了口氣,「我先警告你哦!要是聽得睡著了,我可是會將咖啡倒在你頭上!」 「噢!」唐思亞笑了笑,說:「用咖啡洗臉未免太過奢侈了吧?我又不是你旗下的演員,得花大把的時間來美容。」 「你對自己很有自信的嘛!」 「小姐,我跟你保證,我是很有榮譽感的。」唐思亞的表情很憤慨,「你把咖啡倒在我頭上的時候就會知道了!」 「天!」石月倫翻了翻眼睛,「我連講都還沒開始講,你就已經確定自己一定會睡著了!?既然如此,我為什麼……」 「因為佛經上說:『我不入地獄,誰入地獄』呀!」唐思亞撇了撇嘴,直直朝不遠處的咖啡館走去。 石月倫有點好笑地一路跟著他,兩人進到咖啡館後,挑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。 「你要不要吃點東西?」唐思亞問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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