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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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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始終不明白,當年她為何突然飄然而去。 「你始終沒有弄明白,是不?關於我所作的痛苦決定、關於我狠心斬斷一切的決心,你還是不明白,是嗎?」 她從來不想去多加解釋關於她的銷聲匿跡,她不在乎沒有人瞭解,然而當地真的曲解了她的用意時,她還是無可避免地感受到難以想像的痛楚。 難道他真的不懂嗎?關於她非得選擇離開的理由。 「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,起碼你得給我一個理由,說你根本沒愛過我,說呀!」他低吼。 沈莎翎打顫的五指終於再也握不住冰冷的話筒,她鬆開了手,任由淚水在她臉上奔流。 天知道,如果她不愛他,她不會選擇離開他,她會為他生一窩孩子采絆住他,她會要求他負起責任,努力掙錢養家,她會一輩子纏著他,直到終老…… 但是她沒有這麼做,一切只因為她真的好愛他呀! 雖然他嘴上不說,然而光從他進藍塔之後還曾經盛裝出席普霄特涅夫的鋼琴演奏會,以及在他們私奔的那段期間,他雖然身心俱疲,卻仍然拄著拐杖,忍著身體的不適每日積極教導小翔鋼琴技巧……光由這些小細節,她就輕易瞧出端倪,她完全明白,在他的心底始終還是惦.記掛念著他最不忍割捨的音樂。 他有才華,他還那麼年輕,她沒道理以情感的枷鎖鉗制他的大好前程,這太自私了!多少個難眠的夜裡,她想了又想,終於在一個月光森冷的午夜,揮灑了一地破碎的淚水,離開了她最初、最真的愛情。 而現在,他竟然質疑起她的真心! 沈莎翎什麼也不想多談了,她現在只想好好哭一場,哀悼她那無辜犧牲的愛情。 自從那一日沈莎翎悲傷地切斷程日深的電話之後,她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他的消息了,而圍堵在門外守候的八卦狗仔隊也退燒似的逐漸散去,只留下一地的垃圾,和沈莎翎滿腹悵然。 「真是死腦筋,幹嘛想那麼多呢?年紀都快二十五了,還一點警覺心都沒有,端什麼架子嘛,有人要就不錯了咧!」 撕開一大包墨西哥三角脆片,到廚房攪拌調製獨特口味辣醬,沈莎翎一面數落著自己,一面捉著脆片沾醬大口大口吃著。 明明應該要很高興才對,他終於放棄對她的干擾了,但是,為什麼她的一顆心反而擰緊了呢?有點刺痛,像有一條荊棘束縛著她的心臟,連呼吸都痛。 「每一張唱片都在發片日頭一天就沖到唱片行去,不顧顏面地和一群小女生爭破頭搶購,每一場演奏會,即使是賣票也非聽不可,偶爾電視上出現了他的畫面,就會自不轉睛瞪著螢幕發呆,死命霸著遙控器不讓別人轉檯,還因此被其他研究員取笑她年紀不小了還崇拜偶像……明明這麼愛他,卻還是抵死不承認,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不坦率的假仙女人?真是一點都不可愛!」 嚼著麻辣脆片,沈莎翎繼續嚴辭批判自己,說著說著,竟被脆片的辣氣給薰到,嗆得直咳嗽,鼻頭都紅了,眼淚直流。 都是程日深害的! 他就算不在她身邊,照樣能夠讓她魂縈夢牽、絲絲掛念,害她魂不守舍、心不在焉,連吃片餅乾都會被嗆死,天。啊!他真是魔力無邊、魅力無窮呀。 真不知道要到何時她才能學會對他免疫,不曉得她對他的愛戀算不箅是一種病呢?或許她該認真考慮哪一天帶著她的健保卡上醫院求診咧!希望不要被醫生轟出來,列為拒絕往來戶才好。 心情才稍微平復下來,電鈴卻霎時猛然響起,害她差點由沙發上跌下來,還好她反應快,一隻腳掛上茶几,以劈腿的姿態避掉可能發生的傷害。 「你在幹什麼?劈腿減肥嗎?這樣有效嗎?一面嘴巴裡還吃著東西,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。」電鈴聲戛然停止了,取而代之的卻是程日深慣有戲彥嘲諷的語氣。 沈莎瓴錯愕地抬眼循聲望向來者—— 「你怎麼進來的?哎喲!」完全沒想到他竟然就近在咫尺,害得她嚇了一大跳,蔔意識往後猛退,卻忘了自己的怪異姿勢,立時她整個人便以倒頭栽的誇張姿勢直直跌落在硬梆梆的地板上。 「你的腿還是和從前一樣白皙誘人,難不成你改變主意想要主動勾引我了?」老天,她整件大罩衫掀到頭頂,他就是神仙也難以抵擋這樣致命的吸引力。 然而他還是憑著過人的自製力.儀僅只是朝她笑著伸出手來,小心冀翼地扶起她摔得七葷八素的柔軟身軀。 「你走開啦!每次你一出現我就開始倒大楣。」她將他輕輕推開。她怕自己一嗅到他那魅力橫溢的氣味便會輕易地失去理智,直往他懷裡,鑽去。 「要不是我出現,你恐怕一整天都要開著門鎖,說不定會遭遇不測咧!你呀,別光只是讀書做研究,其它的事情好歹也要分心注意一下吧!」她總是那麼粗心大意,害他為她提心吊膽捏冷汗。 「我沒什麼事情好分心的,研究就是我全部的生命了。」 「那我呢?你一點也不將我放在心上嗎?」 「我為什麼要將你放在心上,你又不足我研究的對象。」 「我可以是你的研究對象喲!我很樂意和你生個小孩,而且更等不及要瞧瞧小傢伙的模樣了。」他將話語呵在她敏感的耳畔,仿佛這還不夠撩動她的心緒,他竟然得寸進尺地伸出濕潤的舌尖,沿著她美麗的耳』型輪廓,輕輕劃著圈圈。 沈莎翎哪裡受得了他如此過火的挑逗,整個身體都像被點燃引信的炸彈似的,一觸即發—— 「等等!」她愈想愈不對。「生小孩關我的研究什麼事呀?」由於豐富的求知欲,讓她由沉淪的情感邊緣猛然清醒過來,阻止了他在她胸前的侵略。 「你……不是作遺傳工程的研究嗎?」他喘著氣,仍然親吻著她彎彎的眉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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