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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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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,你不介意吧?」 「如果她不介意的話,我有什麼好在乎的呢?」只是對香織感到抱歉,他實在不想這樣傷她的心。 「那就這麼說定嘍!麻煩你在演唱會開演前一個小時去店裡接她。至於我嘛,約翰會順道過來載我,你沒什麼好操心的。」 「為什麼不讓我去接你呢?」他可不想看見夜遙緊緊摟住風間霧的腰。 「因為香織曾經騎摩托車出過事,所以拒坐機車嘛!而且你去接她,也算是風度的表現,順便道個歉,這樣事情不是很完美嗎?」 夜遙笑得很燦爛,讓悠朗覺得有股莫名的不安,仿佛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正在醞釀發生似的。 這一段路,曾經他日日踏步,今天走來,卻仿佛相隔了好幾個世紀,陌生到不可思議。 「你還是老樣子,走路拖著鞋跟,像個小老頭似的,而且,你遲到了!」 看見悠朗將車停在巷口,徐徐踱步走來,香織早已等得不耐煩,劈頭便罵。 悠朗一抬頭,只見她雙手叉腰站在暴走企鵝門前,用高跟鞋踢著空罐子解悶,剪裁合宜的小禮服包裹著比例完美的嬌小身材,像個未來感十足的前衛女神,教人屏住呼吸。 「對不起,你今天好漂亮。」 「我漂亮,你幹嘛道歉?快走吧,演唱會得提前進場,這可是常識喲!」香織伸手主動挽住悠朗的手臂,拉著他快步走。 這樣偎在他身旁,便能輕易感受他快節奏的心跳,香織於是取笑悠朗: 「該不會看見我這麼漂亮,你就開始後悔放棄我了吧?這可不行喲!我會告訴夜遙的,不要小看女人之間的友情。」她俏皮地對他搖搖手指。 香織的話讓悠朗有些尷尬,忽然,他伸手由口袋裡摸出一枚禦守,遞給她:「喏,我聽人家說這一座廟的愛情禦守特別靈驗,所以就親自開車去求回來。」 面對他貿然遞上的禦守,香織先是愣了一下,之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! 「你很笨耶,分手後還送前任女友這種東西,要是別的女人,你不被打死才怪咧。況且這種東西,要一對才有效,一枚根本發揮不了作用嘛!」 「不管啦!反正你收下就是了,我開了六個鐘頭來回的車才求到的,不准你退貨。」悠朗說完,將禦守塞進她小小的掌心,然後霸道地牽起她的手。「我們走吧!」 掌心中的那枚禦守暖暖滲出溫度,香織被悠朗牽著停不下腳步,心裡忽然湧上一股領悟——唉呀呀,她對悠朗的心一時之間恐怕還很難死去。 「這樣好嗎?沒有當面向他告別。」風間霧替夜遙拎著一隻簡單的行李袋。 夜遙辦好了登機手續,和風間霧並肩走在出境大廳,她的簽證期限就快載止了,也終於該是離開的時候了。 「就讓他笑我是個膽小鬼吧,提不起勇氣向他說再見。」夜遙的唇間勾起一抹笑,笑自己如此膽怯。 「可以嗎?就這樣回去,你當真捨得將他還給香織?」 昨晚獲悉她要離去的消息,他還不敢相信這是事實,雖然早有預感她會遠去,卻從來不想理清她的歸期,只是一味地逃避。 「愛情不能容許遙遠的距離,在他身邊的人對他而言才是幸福。曾經的一切,只要我牢牢記得,收在心扉就夠了。」 屏住呼吸,他這樣問道: 「那我呢?也收在你心扉裡嗎?」 夜遙投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。「嗯,特別用一把鑰匙將與你的回憶緊緊鎖上,這樣就不怕歲月會將它帶走了。」 「記得偶爾將它打開,想想我。」風間霧將那只名叫約翰的黑臉羊玩偶遞給她:「暫且允許它代替我吧。不過可別抱著它一起睡喔,我信不過它,怕它會趁機吃你豆腐。」 夜遙笑著收下,看看表。「我得走了,謝謝你來送我。」 「有空再來日本玩,我等你,我也會寫E-mail給你,讓你沒時間忘記我們這些朋友。」風間霧將吻印在她的額角:「多保重。」 「莎喲娜啦!」 輕輕揮手告別,夜遙轉身,緩緩步入關口,不讓他發覺她眼底閃著晶瑩的淚光。 散場的時候有些冷,悠朗體貼地脫下外套將它披在香織的肩上。 「這是一場很棒的演唱會,可惜夜遙她沒有來。」他們等到開演仍然不見夜遙和風間霧的蹤影,所以他和香織便先進場了。 「她沒辦法來了,她坐今天傍晚的飛機回臺灣了。」香織輕輕揭露這個訊息。 她抬頭迎視他的眼眸,想猜測他眼底的震撼傷心是否如她預期一樣澎湃激動,她想知道他究竟有多愛夜遙。 「她走了?是嗎?」他不敢相信她竟然走得如此倉促、瀟灑,仿佛他們不曾愛過一樣,毫無眷戀。悠朗的嘴角揚起自嘲的苦笑:「這就是我的下場,一個負心漢的淒絕下場。很可笑,我以為這次我終於愛對人了;我以為我和她將會在一起很久,可是才一牽手,她就覺得足夠了,但我呢?她有沒有想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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