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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


  「我問你同事的。」看到愷政不解的樣子,她解釋說:「我打電話到你公司原想直接問你,可你同事說你不在。而他以為我是你的女朋友,我一問你家的住址,他就說了。」

  愷政不禁在心中咒駡那位同事,想著星期一到公司時絕對要問出是誰說的,他定要給那人好看!

  愷政語重心長地對若莓說:「若莓,我再提醒你一次,你結婚了,別忘了你已是羅敷有夫。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的行為不妥、不怕他人誤會嗎?」歎了口氣後繼續說:「你不怕,我會怕啊!」

  「愷政,我會到這裡,是因為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說。」

  「什麼事?」愷政不解地問。

  「我……要跟我老公離婚。」若莓說完,便緊咬下唇,用著不安的眼神瞅著愷政不放。

  「你說什麼?」愷政不敢置信地跳起來大叫:「離婚……」

  語翊走到愷政房門口正想按門鈴時,卻聽到裡面傳來愷政大叫「離婚」的聲音,她的手停在半空中,直覺告訴她,現在不是按門鈴的時機。

  站在門外,她不知道該怎麼辦,但又好奇愷政是在和誰說話。

  眼角的餘光瞄見愷政房門口有一雙女鞋,她的心裡受到很大的震撼,無法置信地張大眼睛瞪著那雙鞋,又隱約聽到房裡傳來女聲,一股強烈的不安使她克制不住地微微顫抖。

  那女人是誰?

  語翊壓抑不了自己想知道的心情,她悄悄地將頭貼在門板上,期盼能聽得更清楚些。

  聽到愷政大吼,若莓反而是一副冷靜的樣子回答他:「對,離婚。」

  「你……別開玩笑了!」愷政跌坐回原位,揉揉太陽穴,想起上回在百貨公司遇見時,她和她丈夫的感情看起來不錯的樣子,怎麼會想離婚?

  「我沒開玩笑。」若莓以一種堅定的口吻對愷政說:「愷政,我忘不了你。之前在百貨公司遇到你後,我發現我還是喜歡著你,一直、一直都只喜歡你;也因此才會約你出去見面。見了面之後,我發現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意念大過和他在一起,而那種意念越來越強烈,我覺得我沒辦法和他再繼續生活下去了。愷政,」若莓伸手握住他的。「我只想和你在一起。」

  對於若莓的話與行為,愷政怔愣著,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。過了一會兒,他才意識到不妥而將手抽回。

  「你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

  「沒……沒有啊!」若莓回避愷政的注視,也逃避他的問題。

  「你一定發生什麼事了。」他歎了一口氣後說:「若莓,別把婚姻當成兒戲。你既然已經結婚了,就不該輕易將離婚說出口。」

  「可是、可是我心裡的人是你呀!」若莓焦急地說,並趨前抱住他。「愷政,我喜歡你,我愛的人是你啊!」

  對於若莓突然的動作,愷政僵直了身軀,而且他竟然發現,自己似乎不想推開她,難道自己對她還有眷戀?

  「而且,」若莓話語未歇:「你上次不是說肯原諒我了嗎?如果你心裡沒有我的話,你不會原諒的我,對吧?我沒說錯吧,你還是喜歡我的。愷政,我看得出來你還愛我的。」

  愷政沒有反駁,因為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。

  沉默漸漸蔓延在兩人之間。

  良久,愷政才拉開若莓的手,說:「若莓,你已婚,我也已經有了女朋友,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。」

  「我可以為了你離婚,我也決定離婚了呀!而你,你可以和你女朋友分手啊!還是,」若莓難過地問:「你嫌棄我結過婚?」

  「我沒有嫌棄你!」愷政立刻反駁,發現自己回答得太快,不禁感到懊惱。

  「真的?」若莓臉露喜色。「那就沒問題了呀!愷政,讓我們重來好嗎?我知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,可是我現在是真心的。我好懷念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光,那兩年的點點滴滴,我一直沒有忘記。」

  「我……我不知道。」愷政腦海中浮現出語翊的臉,他不能對不起語翊,他答應過維仁不傷害語翊的啊!

  「不,你知道。」若莓溫柔地握住愷政的手。「你知道你願意。愷政,給我些時間,我回去後會立刻跟我丈夫談離婚的事。等我離婚後,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了。」

  愷政看著他曾經愛了兩年的臉孔,漆黑的眼眸正熱切地注視他。他感到很迷惑,真的該與她重修舊好嗎?真的要和語翊分手嗎?

  他完全亂了方寸。

  「欸,你要走了嗎?不是說要跟愷政去慶祝什麼一周年的嗎?」正在庭院打掃的林伯伯喊住往外沖的語翊。

  「啊,」語翊連忙胡亂擦去臉上的淚水。「愷政有客人在,我……我……先到餐廳等他。」

  「怎麼不一起過去呢?」

  「啊,因……因為那位客人很重要,他們談的話題我也不懂,我怕耽誤他。」語翊隨意編了個理由告訴他。

  一方面又在心中想著,是啊,是位很重要的客人,是他莊愷政愛了兩年的人;是他與她交往期間心中一直忘不掉的人;是她衛語翊怎麼也比不上的人……

  發現眼淚又快要落下,語翊趕忙對林伯伯說:「林伯伯,那不打擾您了,我先走了。再見。」

  「喔,再見。有空再來啊!」林伯伯笑著對語翊揮揮手。

  語翊回過頭後,強忍的淚水馬上有如斷線的珍珠滴滴滑落。害怕路人對她投以奇異的眼神,她一邊不停地用手背拭淚,一邊在心中告誡自己不准哭,但手卻怎麼也拭不完流出的淚。

  翻找手提包,顫抖地拿出面紙,卻發現面紙也不中用,不一會兒,竟完全讓淚水給浸濕了。

  「衛語翊,你真沒用!哭什麼哭,你早就知道的,不是嗎?你早就知道愷政不喜歡你,他也從沒說過喜歡你,是你自己要給你自己希望的!事到如今你哭什麼?你是自找的呀!有什麼好哭?不准哭!」她一面喃喃自語,一面快步行走,想早點離開這個傷心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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