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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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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他在忙畢業論文,沒有時間和她見面;等到他順利畢業後,若莓卻總說她得忙實習的事,屢屢拒絕他的邀約,他感覺到若莓似乎瞞著什麼,講話吞吞吐吐,有時還反反復覆的。而且也不像以前總纏著他,以往若一星期不見上一次面,她就會不安、甚至哭鬧,惹得他既心疼又心煩。 畢業前因為無法見面,若莓又哭了,他則因心煩氣躁不再順著她,和她吵了一架。之後若莓就漸漸不似以往黏著他了,這幾個月來,他們只在他畢業典禮時見了那麼一次。坦白說,這樣的若莓讓愷政有點不習慣。 昨天若莓總算主動打了電話說要見面,愷政很是期待。 可沒想到原先預訂明年一月受訓結束後,再去報到、服國防役的公司,卻也在之後臨時通知他,希望他今天提早到公司報到,下星期正式上班,以免浪費等待受訓的三個月。 結果,因為報到花的時間超過預期,使得他要遲到了! 好不容易趕到相約的咖啡廳,已經超過了十五分鐘。愷政趕緊入內尋找她的芳蹤。遠遠見到身穿淡粉色小碎花洋裝的若莓向他招手,雖然已先用手機聯絡過,他還是趕緊迎向前去道歉。 「對不起,讓你等那麼久。」他坐下後,向服務生點了一杯咖啡。 「好久不見了。」若莓生硬地向他打招呼。 「怎麼這樣生疏呢?你在生我的氣嗎?氣我很久沒跟你見面?還是氣我遲到?」發現若莓語氣中帶著刻意的生疏,他不解地問。 「不,不是。」若莓緊張地說:「我沒在生你的氣。只是……」 見若莓停頓許久都沒接話,他好奇地問:「只是怎樣?」 「我……」若莓面有難色,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樣子。 見若莓欲言又止的樣子,愷政不禁皺起眉頭。「你怎麼了?有事就直說,別這樣吞吞吐吐的。」 「我……愷政,請你原諒我!」 對於若莓沒頭沒腦的一句話,他感到一頭霧水。「原諒你?」 「是的。請原諒我!」 愷政眉頭越皺越緊,他等著若莓解釋她道歉的原因。 「我下個月……」仿佛下定決心似地,一直低著頭的若莓在深吸一口氣後,抬起頭對愷政說:「要結婚了。」 「結婚……」愷政驚覺自己的音量過大,連忙縮小音量對若莓說:「若莓,我才剛畢業,沒什麼成就,也沒想過結婚的事。」 「不,愷政,我真的要結婚了,下個月二十四日。」若莓認為,該說明白的事情還是得說清楚,只好鼓起勇氣全盤托出。「但,對象不是你。他是竹科一家上市科技公司的經理。我和他是在半年多前認識的,他一直很喜歡我,但我沒接受!因為我有你了。可是,之前你一直都沒時間理我,我覺得很寂寞,他又剛好陪在我身邊,所以……我……」 愷政越聽臉色越沉,他不相信這是真的,他不相信若莓竟會在未和他分手的情形下。同時和另一個男人交往,甚至……還已經決定與那人結婚! 「……我開始和他交往,漸漸地我發現,他才是我想要的對象。他現在工作穩定,有房子、有車子,在公司職位又高,又很疼我、呵護我。只要我需要他,他會排除萬難陪在我身邊;即使不能陪我,至少也會表現他的誠心讓我知道。而你……」若莓發現氣氛很僵,仍決定將話說完。「你才剛畢業,雖然未來四年因為服國防役的關係,工作很穩定。但你只是個工程師,沒有房子、沒有車子,一切都不確定。最重要的是,當我需要你時,你不見得會陪著我。所以……上個月我畢業時,他向我求婚,我……答應了。」 兩人之間一段很長的沉默後,他艱澀地開口道:「若莓,這玩笑不好笑!」 「我沒在開玩笑,愷政。在很早之前,我就一直想跟你說了,但每次在電話中我總是無法說出口。真的很對不起。除了抱歉,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。我希望你能原諒我。」 若莓滿臉的歉意,看在愷政眼中卻分外刺眼。他雙手環胸,仍無法、不願相信這件事是真的。 若莓見狀,只得自皮包中拿出一張鮮紅刺眼、上頭印著大大雙喜的喜帖遞給愷政。 「這是……我跟他的喜帖,對不起!」若莓低著頭再度道歉。 愷政以顫抖的手打開喜帖,他不願相信,真的不願!他甚至在心中祈禱,這是若莓太氣他了才想出來要整他的點子。 直到見到新郎與新娘的名字,他才不得不相信若莓的話全是真的!若莓竟然腳踏兩條船,背叛了他!甩了他!甚至,是在結婚前才告訴他這殘酷的事實!他感到十分羞憤,整個怒氣無法遏抑地爆發了。 「這算什麼?你說啊!這算什麼?」他無法控制地大吼出來。 愷政一手托著臉頰、一手執筆無意識地轉著,內心十分煩躁。 為什麼想起了和若莓最後一次見面、不歡而散的事?是因為那天遇見了她嗎? 她的丈夫,看起來很溫柔、待她很好的樣子,現在的她應該很幸福吧?沒和他這個什麼都沒有、什麼都不是的小子繼續交往,不需要等著不知何時才能確定的穩定,等著不知何時才能安定的婚姻…… 「愷政,二線外找。」同事的聲音將陷入冥想的他喚回來。 清清喉嚨,接起電話。「喂,您好,我是莊愷政,請問哪位?」 對方沉默未答,愷政覺得奇怪,又再問了一次:「您好,我是莊愷政,請問您是哪位?」 「愷政,」對方的聲音讓他猛地心頭一震。「是我,若莓。」 「你……」他努力壓抑狂亂的心跳,令自己裝出鎮定冰冷的聲音問:「有什麼事嗎?」 「可以和我見個面嗎?」若莓小心翼翼地問。 「見面做什麼?」他防備地問:「我們當初既然那麼不愉快地散了,如今應該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吧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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