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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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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看再多敷一下吧!」他驚覺自己的失態,收回手,把冰塊遞給她,匆匆轉身。 天啊!為什麼他的手好像著了火似地發燙?這種感覺甚至蔓延到他那顆冰封已久的心,令它慢慢地在融化而不自知。 當演唱臺上的燈光慢慢轉亮時,沒有任何的開場白,邵飛以一首節奏優美的英文歌曲WILL YOU EVER LET ME作為OPENING, 女孩子的尖叫聲此起彼落,當邵飛演唱剛剛那首他自己創作的歌曲時,PUB的氣氛幾乎到達沸騰的地步。 當他唱到「甘心受牽絆,為她失去自由」時,台下的女孩子全為之瘋狂,從她們的眼神,陳柔兒可以強烈感受到她們都希望自己是歌詞中那個「心愛的女孩」。 有股濃濃不能克制的酸溜感泛上陳柔兒的心頭,像打翻一桶醋般的酸。 演唱告一段落,他們回到休息室。 邵飛炯炯發亮的眼神,那因音樂狂熱而流的汗水,令陳柔兒怦然心動。 像有默契、像心有靈犀般,他們的眼光交纏在一起,久久無法分開。 「抱歉!我是天王唱片公司的代表。」一個陌生人的聲音插了進來,令他們都收回自己的眼光。 「我們老闆剛才看過你們的表演,他覺得你們很有潛力,可塑性也很高,假以時日,一定會成為歌壇的主流,如果你們願意,天王公司希望與你們簽下合約。」 這句話一說完,每個人幾乎都躍了起來。 三個男孩子互相擊掌喊「YA」! 「至中,你表妹是福星喔!」葉正寬的話令每個人的眼光全投向陳柔兒,令她臉蛋又微微發紅。 「不!我根本沒幫什麼,這一切全是你們努力得來的。」 「柔兒,謝謝你。」邵飛的話敲入她的心坎。「真的謝謝你,也為之前的態度道歉,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歉意,我完全沒有惡意,如果你信得過我,這兩天就委屈你住在我那兒,我相信我們可以成為朋友。」 陳柔兒一動也不動地凝視著他,感覺是甜、是美的。 「其實我也有不對之處。」 「好啦!謝也謝過、道歉也說過了,你們兩人從今以後就是『朋友』了。」葉正寬同一旁還傻愣愣的沈至中使了個眼色。 「呃,是,是,是——朋友了!」沈至中這次反應快多了。「不過,我好像感到什麼東西『碎』了一地。」他說著還真彎下腰作搜尋狀。 「至中,你找什麼?」邵飛被他的舉止搞得一頭霧水。 「表哥,你說什麼東西碎了一地,我怎麼沒看見?」 「眼鏡呀!」他唇邊浮起一抹惡作劇的微笑。 「眼——鏡——她還是不明白。「有嗎?」 「有喔!好多呢!」葉正寬也向邵飛眨眨眼。 是——跌破所有人的眼鏡不是嗎?邵飛和陳柔兒! 對他們的嘲諷,邵飛只能啼笑皆非的搖搖頭。 只有陳柔兒這個小傻瓜還在一旁直咕噥:「怎麼我什麼也沒看見?」 沈至中的心終於在陳柔兒住進邵飛的住處時放了下來。 陳柔兒以為男生住的地方一定如小說形容的又髒又淩亂,內衣、襪子到處亂丟。可是她一進到邵飛住的地方,意外的發現竟是一塵不染、井井有序,雖然只是幢老舊、坪數也不大的日本式平房,可是給人一種十分舒服、寧靜的感覺。 「你可以睡我的房間。」他打開房門,連床上的被子都折得很整齊。 「我睡你的房間,那你睡哪裡?」她反問。 「我可以睡工作室。」他帶她走入他口中的「工作室」。 說它是工作室,倒不如說是「音樂室」來得恰當。 裡面有小提琴、薩克斯風、吉他、電吉他,還有一架鋼琴,琴架上還擺滿各式的樂譜。 「這些樂器全是你的?」 「是,全是我的,也全是我外婆送我的。」當他說到「外婆」兩字時,眼中有著淡淡不易教人發現的憂鬱,卻逃不過陳柔兒細心的觀察。 「怎麼沒見到你外婆?」 「她前年去世了。」 「噢,抱歉!」 他聳聳肩,露出一個淺淺的笑,這是陳柔兒第一次見到他的笑容,即使只是淺得幾乎不易捕捉,還是被她捕捉到了。 「這幢房子也是外婆留給我的,只不過它正好位在政府公園預定地,也許再過一年就必須拆遷。」 陳柔兒牽動唇角,一個好惋惜的表情。 「不說這些了,你也累了,浴室在轉角處,你去洗個澡,睡一覺吧!」他突然記起什麼似的又說:「你等我一下。」 陳柔兒不明就裡的看他走進房間,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套運動服。 「也許會大一點,但是先將就一下,明天我再帶你去買換洗的衣服。」 他竟如此細心察覺到她的旅行袋遺落在計程車內。 「謝謝。」她伸手接過衣服,無心間與他的手碰觸了一下,那股酥麻酥麻的感覺又流竄至她的四肢。 天哪!他身上為什麼會有如此強大的電流?而更不可思議的是,她感到觸了電似的,怎麼會這樣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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