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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


  「我聽奶媽說你生病了?」從他說話的口氣,無法分辨他是否關心她。

  「就算我病死了,也不勞您費心!」她倔強地偏過臉不理會他。

  原以為她無禮的態度會引來他的暴怒,沒想到他只是悻悻然地哼道:「如果你想死我不會阻止你,但是,我絕不會讓你死在我的屋子裡。況且,你以為死就可以解決問題嗎?」

  「你到底想怎樣?」她氣得直想跺腳。

  「我想怎樣,你還不清楚嗎?」他一副吃定了她的表情道:「今天晚報已將我們要結婚的消息全登了出來,明天的早報也會登出來,我相信我們要結婚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來。」

  「你好卑鄙!」

  「卑鄙的人是你!」他反咬她一口,「你想讓我下地獄,我也不會放過你的。」

  徐蓓莎深吸了口氣,強忍下心中的不平,咬牙道:「好,我承認我是有不對之處,我不該叫蓓雅通知媒體,可是你也不能完全推卸責任。」

  「所以,我決定為自己犯下的錯負責。」

  「但是你不必要和我結婚——」

  「好了!」他一副不想繼續再談下去的表情,「我只是來告訴你,等會兒,我的家庭醫生會過來為你看病。」

  「不勞你費心,這點小病不用勞師動眾的。」開玩笑,她天不怕地不怕,但最怕看醫生,萬一讓他知道她的弱點,難免又引來他的一番嘲弄。

  「在印度尼西亞,女人沒有說『不』的權利,尤其是妻子,要百分之百服從丈夫!」他冷冷地糾正她,彷佛已決定開始他的折磨。

  「我真慶倖自己不是生長在這麼封閉制度的國家。」她譏誚地說。

  「可惜你卻要成為印度尼西亞人的妻子,我記得中國有句古諺說:『嫁雞隨雞、嫁狗隨狗』,從現在開始,我得好好教你何謂服從丈夫。」

  「你省省吧!我不會嫁給你的。」迪奧亳不理會她的反駁,邁步朝向她逼近,即將傾瀉而出的怒氣使他的俊臉顯得陰森而駭人。「到現在你還學不乖?看來我得好好教訓你一下。」恐懼像一隻無形的手,緊緊地勒住徐蓓莎的喉嚨。

  「你……你敢打我,我就告你虐待。」

  聞言,他冷冷笑了出聲。

  「你……你敢動我一根寒毛,你試試看。」她彷佛在做垂死前的掙扎。

  「好,那我就試試!」此刻,徐蓓莎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好象都融化了,她原以為迪奧委會動手打她,沒想到他竟然用吻來教訓她。

  而更令徐蓓莎難以置信的是,迪奧的「教訓」一點也不粗暴,相反的,卻出乎意外的溫柔。

  他的吻令她只感到全然的沈醉,突然,她腦中警鐘大作,她感覺到迪奧的身軀突然緊繃,她的脈搏也在瞬間快得已無規律。

  徐蓓莎驚慌地想逃,但迪奧卻用一隻手臂將她的纖腰環得更緊,另一隻手則滑下她的脊背,把她更按向他。

  完了,她彷佛化成一堆任他塑造的泥土,他的雙手在她全身上下自由移動,探索著她每一寸曲線,使她變得更焦躁不安。

  另一方面,他急切的欲望像電流般傳向她,不可諱言的,這是她不曾體驗過的陌生感覺。

  「叩!叩!」敲門聲仿如一盆加了冰塊的水在瞬間澆熄了他們被燃起的欲火。

  迪奧迅速地放開她,以鎮定的口氣問:「什麼事?」

  「少爺,是馬醫生來了。」門外傳來瑪莉的聲音。

  迪奧充滿嘲諷的瞥了徐倍莎一眼,她懊惱地感覺紅暈竄向自己的雙頰,連忙背過身去,並且做了個深呼吸好讓自己脫了軌的心跳逐漸恢復正常。

  「馬醫生來了,你讓他為你診斷一下。」他的口氣是前所未有過的溫柔。

  「我不——」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,迪奧已經把房門打開了。

  隨著瑪莉走進來的是一名滿頭白髮,卻精神奕奕的老人。

  「嗨,漂亮的小姑娘!」老人雖然是個印度尼西亞人,但卻說著一口標準的英語,他打招呼的方式也十分特別。

  「她叫蓓莎。」迪奧顯然對老人十分敬重,「馬醫生是摩洛家族的老朋友,也是我們的家庭醫生。」

  「我比較喜歡當人家的朋友,而不是醫生。」馬醫生慈祥的有如一個老爺爺,他更以對待孫女般的口吻對著徐蓓莎道:「蓓莎,別害怕,讓馬醫生看看你哪裡不舒服,只要你乖乖讓我看病,待會兒我會給你一隻棒棒榶當獎賞喔!」馬醫生風趣的話語竟令徐蓓莎從小看醫生的恐懼化為烏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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