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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


  「放開我,你這個魔鬼!」劇痛貫穿她的手臂,但她仍不肯放棄的掙扎著。

  忽然,瑪莉走了過來,一語不發的拿出一條毛巾塞入徐蓓莎的嘴巴。

  「唔……唔……」天要亡她嗎?挫敗的淚水悄悄刺痛徐蓓莎的眼睛,光一個迪奧她就無法對抗,再加上老婦人——她死定了!

  「我要讓你嘗點苦頭。」徐蓓莎望進他的眸子,她可以感到恐懼的戰慄迅速竄過她的背椎,奪去她的呼吸,令她渾身癱軟。

  她不明白他指的苦頭是什麼,但是她腦海中已浮現自己被殺死,砍成十八塊或剁成肉醬的模樣,胃部一陣翻觔鬥,她噁心得想吐,卻因嘴裡被塞了毛巾,只能困難地咽口口水。

  「奶媽,找幾條繩子過來。」他一個口令,瑪莉如同接到聖旨般迅速地找來幾條布條。

  他想用繩子勒死她嗎?喔!那會有多痛苦……誰來救救她啊!

  就在她閉上眼等著酷刑到來之際,她感到迪奧將她的雙手反扣到她頸上,那些她以為會綁在她脖子的繩子卻落在她的手和腳上頭。

  「奶媽,幫我看著她,我下樓去把那些記者打發掉。」迪奧拋下命令,用力的摔上房門離去。

  接到瑪莉複雜的眼神,徐蓓莎撇過頭去,不讓她見到她眼中挫敗的淚水。

  唉!瑪莉若有所思的歎了口氣,坐到床沿注視著倔強的徐蓓莎。

  「其實少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。」他如果講道理,那全世界上就沒有道理二字存在了!徐蓓莎轉過頭,用眼神反駁瑪莉的話。

  「少爺是個好男人,許多女孩都想要嫁給他。」瑪莉一提起迪奧,眼中便充滿驕傲的神采。

  這些女人不包括她——徐蓓莎在心中大喊著。

  不知是嘴巴被塞住了,還是身體狀況出了問題,她感到呼吸有些困難,冷汗也直冒上脊椎。

  瑪莉十分細心的察覺到她的異樣,關心的問:「嘴巴被塞住是不是令你感到不舒服?」即使是,她也不會求饒。

  她頑固的眼神令瑪莉又忍不住歎息道:「你是我見過最冥頑不靈的女孩,你和你妹妹完全不相像,為何我之前竟沒有察覺到?」其實瑪莉老早就感覺到她和蓓雅的不同處,只是她掩飾得太好,才沒被瑪莉當場揭發。

  瑪莉見她秀眉緊蹙,神色又不太對勁,直覺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,忍不住發出驚呼。

  「你在發燒?」難怪她覺得頭疼,渾身不對勁,原來她真的生病了。

  「你必須看醫生,不過,外頭那些記者一時間很難打發……我先去取樂來給你吃。」瑪莉匆匆出了房間。

  徐蓓莎當然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,無奈她雙手雙腳全被綁住,別說想逃,連動都很困難。

  沒一會兒,瑪莉雙手捧了個託盤回來。

  「這是專門紓解傷風感冒不適的藥,」瑪莉撐起了她,讓她可以坐直身子,「如果你肯答應我,我拿下你口中的布你不會亂叫,我就讓你吃藥。」徐蓓莎毫不考慮地偏過頭,一是她不想欺騙瑪莉,二是她不想害瑪莉因她受到迪奧的責怪。

  看見她頑固的不肯妥協,瑪莉微慍道:「你這傻丫頭,生了病不吃藥,你根本是拿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。」她是抱著寧可病死也好過被那個大混蛋給折磨死。

  「唉,我不管你了!」瑪莉見她仍不肯答應交易,有些動怒了。

  徐蓓莎只覺得頭疼欲裂,全身如被烈火燃燒,呼吸變得短暫急促,眼皮也逐漸加重,但仍不願妥協。

  瑪莉畢竟有一顆仁慈的心,看見徐蓓莎因發燒不適,仍是狠不下心不去管她。

  「你逞什麼強!既然你不想吃藥,我得趕緊想個辦法替你解熱。」

  「唔……」徐蓓莎直覺自己快要被燒死了,口中發出呻吟。

  瑪莉匆匆離去又匆匆回來,這次她手上多了一罐酒精,身後還多了一個女傭。

  昏沈中,徐蓓莎只覺得有人正在脫她的衣服,然後溫柔地用毛巾擦拭著她發燙的身體,驅除了她身上的高溫……徐蓓莎非常緩慢地走出那淹沒她的暈眩感,但是她的腦袋如同被灌了鉛似的沈甸甸,而令她感到不舒服的是她的嘴巴,又酸又麻,她動了一下,才意識到自己的嘴巴還被塞著毛巾。

  驀然,她腦海浮現出一對如豹般銳利的眼睛,提醒了她發生了什麼事。

  她動了一下身體,發現手腳上的繩子似乎被解松了一些。

  一定是仁慈的老婦人替她鬆綁的,雖然這幾天她一直覺得她總喜歡鬼鬼祟祟的監視她,而對她產生反感,但她明白老婦人只是忠於自己的職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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