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姐你哪位？(7)_淡霞

七

　　看陳妮這麼認真的解釋，賴怡君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。

　　「我是逗你的。」賴怡君笑道：「如果你真的提出這種『司倍秀』的要求，就算你是我最要好的姐妹，我也不會答應。一是怕看了太滿意，我會忍不住想橫刀奪愛；二是怕看了不滿意，我會大失所望，所以還是不看的好。」

　　「你怎麼老是瘋瘋顛顛的，我可是很正經的耶！」陳妮認真的說。

　　賴怡君雙眼眨呀眨的，一臉無辜的道：「我也是很正經的呀！」

　　少了幫表姐代班的收入，陳妮真不知道要怎麼去對她的奶奶說。

　　自小她就是由奶奶扶養長大，她的母親因為丈夫不爭氣、好賭而離家出走，當時陳妮才滿一歲，她甚至連自己的母親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。

　　幸虧奶奶很疼她，靠著替人幫傭的微薄薪水將她養大成人。

　　所以，陳妮高中畢業後就決定不再升學，提早進入社會工作，為的就是要讓辛苦一輩子的奶奶可以享享福。

　　以前，她都會把每個月薪水的一半拿給奶奶，但這個月……

　　還好，她平時也很節省，銀行裡還有一點積蓄，只是她若把錢拿回去給奶奶，那她這個月的房租就繳不出來了。

　　但是為了不讓奶奶為她擔心，她還是決定把錢給奶奶，至於房租……她會試著跟房東太太解釋，請她通融一下。

　　「奶奶，我回來了。」陳妮以輕快的嗓音掩飾自己沮喪的心情。

　　陳婆婆一見到是自己的乖孫女，開心的張開雙手抱住陳妮。

　　「我早上才在念著你何時回來，想不到你就回來了，看來我們祖孫倆還真是心有靈犀。」陳奶奶邊說邊拉著孫女坐下。

　　看到桌上有半成品的手工塑膠花，陳妮忍不住皺起眉。

　　「奶奶，我不是要你別再做這種手工花了嗎？」陳妮擔心年紀大的奶奶會因為勞累而影響身體健康。

　　「安啦！做點手工花不會累的，況且有事做才不會得老年癡呆症。」陳婆婆笑著安撫孫女。

　　「是不是我爸又回來找你要錢了？」陳妮知道自己好賭成性的父親，三不五時就會回來找奶奶要錢。

　　「沒事的。」提到自己不成材的獨子，陳婆婆心中百般無奈，「你給我的錢我都幫你存著，以後要留給你當嫁妝。」

　　「奶奶，我給你錢是要給你用的，你想吃什麼、用什麼儘管去買，不用幫我存了。」

　　「要存的，你以後才會有嫁妝。」陳婆婆慈愛的說。

　　「我不嫁人，我要一輩子陪你。」

　　陳婆婆心疼的拍拍孫女的手背，「奶奶老了，總有一天會離開你，你得找個好男人來照顧你，這樣我才能走得安心。」

　　「奶奶，你別淨說這些——」陳妮眼眶都紅了。

　　「妮妮，你聽奶奶說，找丈夫一定要找個愛你多一點的，愛人是痛苦，被愛才是幸福。」陳婆婆有感而發的說：「我雖然老了，但心裡很明白，你這丫頭太執著了，我怕以後你會吃苦受罪。」

　　「奶奶……」

　　「你乖，先聽我說，去領一些錢出來，把你背部的疤痕做整型手術，那道疤痕……怕以後你的丈夫看了會覺得不舒服。」陳婆婆儘量婉轉的說，就怕傷了孫女的心。

　　「如果他真的愛我，又怎會在乎那道疤痕？」陳妮淡然一笑。

　　「唉……要不是你爸爸這麼不成材，你也不必這麼辛苦了……」陳婆婆歎口氣，「當初若知道他會這樣，真該在他出生時就把他掐死算了！」

　　一提到自己不爭氣的兒子，陳婆婆便氣憤難平。

　　「誰要掐死我？」陳正中的聲音插了進來。

　　第四章

　　陳正中——陳妮的父親，是個不務正業、好賭之人。

　　「呵！好久不見了，我的寶貝女兒！」身上滿是酒味的陳正中腳步不穩的走近女兒。

　　「爸，你又喝酒了，你少喝點，喝酒對身體不好。」陳妮關心的說。

　　「你真是我的乖女兒。」陳正中厚著臉皮說：「最近我手頭有些緊，身體又不舒服，想去看醫生……」

　　「妮妮，你別上他的當。」陳婆婆把孫女拉到身後，用手指指著兒子鼻頭罵道：「你給我出去，我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。」

　　「我拿到錢自然會走。」陳正中迅速伸手搶過陳妮的皮包，打開，取出陳妮要給奶奶的生活費。「雖然不多，但也夠我賭幾把了，呵呵！」說著，拿了錢便要離去。

　　「不准走！」陳婆婆拉住兒子，「那是你女兒辛苦賺來的錢，你拿來！」

　　「你這囉嗦的老太婆，閃開！」陳正中一把推開母親，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。

　　「奶奶，沒關係。」陳妮及時扶住奶奶，安撫道：「那點錢就給他吧！」

　　坦白說，陳妮對於父親近似土匪的行徑早已司空見慣了。

　　「妮妮，他……他不配當你父親。」陳婆婆心寒的說。

　　「奶奶，別生氣了。」陳妮拍拍老人家的背，替她順氣，「我有留一些要給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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