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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艾斯現在怎麼樣了?」即使曾被他傷得如此重,但是,她仍無法真正忘懷曾經付出過的感情,她不能否認她還是很關心艾斯的。

  「命是撿回來了,但是……」艾維歎了一口氣,臉色一反平時的嘻笑,變得十分凝重。「車子在受撞擊時,著火爆炸;艾斯全身都被灼傷了,脊背也受到損害,昏迷了好幾個星期,我們都認為他沒救了,即使保住性命,恐怕也癱瘓了,全家人都拼命地祈求上帝,讓他能早蒙主恩召,不然就讓他完好如昔。」

  安梅莎幾乎忘了要呼吸,雖然她沒親眼見到艾斯當時的情景,但是恐懼仍緊緊抓住她。

  艾維原本黯然的眼珠,在瞬間又換上了快樂的光彩。

  「上帝聽到了我們的祈求,艾斯終於恢復意識,而且奇跡式地沒有癱瘓……我們正高興之際,卻發現他變了。」

  「怎麼了?」她好不容易才放下的心又懸了上來。

  「他什麼都忘了,醫生說他得了失憶症。」

  「失憶症?」安梅莎震驚到了極點,她一直以為失憶症只是在電影和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名詞。

  「他忘了一切,連自己和家人都不記得了。醫生說要經過很長的時間才能治好,我們也只有聽天由命,慢慢的等待了。」艾維又恢復一貫的樂觀,「我們都很努力的想幫他恢復記憶,哪怕是一件事或一個人都好。」

  「他記起來了嗎?」

  「慶倖的是他恢復得滿快,他記起我們全家每一個人,但是唯一記不起——」

  「記不起什麼?」她的心跳到了胸口。

  「你!」

  「我?!」

  「我們告訴他,他結婚了。」艾維露出個苦笑,「他卻嘲笑我們在開他玩笑,還說,如果他結婚了,那他的妻子在哪裡?我們試著找你們的結婚照片,卻找不到,試著聯絡你也聯絡不到,所以,艾斯到現在說什麼也不肯相信他結過婚了。」

  苦澀的回憶又在安梅莎心中復活。自從她和艾斯大吵一架後,她就離家出走了,至今快一年半,她和艾斯都不曾再見過面。

  「你們告訴他,我離家的事情嗎?」她試探性地問。

  「說了。」 「他有什麼反應?」

  「一樣,只當我們是開玩笑。」艾維認真的看著她,「醫生說他的失憶可能是選擇性的失憶。」

  「什麼意思?」她不解的問。

  「就是他不願意回憶起往昔不愉快的事。」艾維神色十分嚴謹的說:「醫生說他會有這種情況,是一種自我防衛的意識本能,解鈴還需系鈴人,請和我回意大利看看艾斯好嗎!拜託你了。」

  「不,我不能!」她脫口而出的回答,和艾斯選擇性的失憶一樣,也是自我防衛的本能。「我是說……我還有工作要做,不能說走就走。」

  「工作比艾斯重要嗎?」

  「別再說下去了,請不要逼我。」安梅莎以平靜的語氣說,但心中是一片紛亂。

  艾維被她堅決的態度嚇了一跳,雙眼直勾勾的望著她,安梅莎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,心跳不斷地加速。

  「我不相信你是這麼寡情的人,也許你和艾斯曾有過不愉快,但是,你真的對他不再存有一絲感情嗎?我相信你們結婚時曾立下誓言,你們會互相照顧、扶持,現在是他最需要你的時候,你卻不管他,你太教人失望了。」

  這是對她的指責嗎?錯又不在她,她根本毋需受到如此無禮的對待!但是一想到艾斯現在的情形,心情便一團亂,也不在乎艾維的誤解。

  「很抱歉打擾你了,請代我向畢小姐和王先生說一聲,我會請秘書和他們聯絡明天演講一事。

  「等等,艾維。」

  他回過頭,臉上充滿不滿。「你叫我做什麼?如果是叫我傳話,我可能幫不了忙,畢竟艾斯已經完全不記得你了。」

  「他現在在哪裡?」她乾澀的問。

  「你改變心意了嗎?」艾維期盼的看著她。

  「我想寫封信給他,也許看了信,他就會想起過去的事和……我。」

  「你想寫什麼?」艾維挑挑眉問。

  「一些我和他之間的事,還有跟他解釋為什麼我沒和他住在一起……希望可以對他有些幫助。」她覺得自己用「解釋」兩個字有點滑稽,畢竟造成今天這個局面的人不是她,而是艾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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