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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


  「他昨晚難道沒有和你在一起嗎?」她也想知這陳憑翔昨晚到哪兒去了,因為她一直等到半夜三點多,他都還沒有回去。

  闕蓓蓓噘噘小嘴說:「我等了他一個晚上,後來他打電話來說什麼還有事。太過分了!」

  林羿萱這會兒心裡可高興了。

  「他就是這種男人,就算在床上還是滿腦子想著會議的事,討厭死了!」闕蓓蓓一點也不害羞的抱怨著。

  林羿萱差點沒被咖啡給嗆到,剛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沒了。原來陳憑翔和闕蓓蓓上過床。男人真不是好東西!她心中那把無名火又點燃起來。

  「對了,你認識曼妮嗎?」

  「哦,徐曼妮?」又關她什麼事?

  「是,就是她。她和憑翔好像也有什麼關係。」闕蓓蓓撩了撩頭髮,曖昧一笑說:「憑翔的原則是不向自己的職員出手,所以才把她派到飯店工作,這樣才有機會接近她。」

  聽闕蓓蓓這麼一說,林羿萱整個人呆了足足有五分鐘之久。

  「曼妮原來是陳憑翔公司的人?」她好不容易回過神。

  「對呀!她很能幹。你要小心,說不定她是個間諜。」

  間諜?!商業間諜?還是……

  闕蓓蓓又拉裡拉雜地說一些事情,但她已經一句也聽不進去。一跟闕蓓蓓分手,她馬上回到飯店直沖徐曼妮的辦公室。

  「曼妮!」林羿萱的神色不大對勁。

  徐曼妮正在講電話,」見她進來連忙掛上。「羿萱,你怎麼了?臉色這麼差?」

  「你……」她欺身到徐曼妮面前。「你和陳憑翔到底是什麼關係?」

  「你在說什麼?」徐曼妮一頭霧水。

  「別裝了,他把你送到這兒來,是為了這間飯店是不是?」她單刀直入的問。

  「羿萱,我是憑翔公司的顧問沒錯,但就是因為我是兩方的人,才能勝任這個工作。」

  「我爸爸知道嗎?」

  「當然!」徐曼妮點點頭。「是誰告訴你這件事情的?」

  「這個你不用管。」

  徐曼妮以為她在騙三歲小孩?林羿萱才不會相信!

  「我會努力學習,把我爸爸的事業經營權搶回來。」林羿萱氣憤的說:「如果你還想在飯店工作,就立刻辭掉陳憑翔公司顧問的職務,不要再接近他。」

  「怎麼?你要禁止我和憑翔……」

  「不!我只是在討論公事,你們的私生活我沒有興趣。」

  「我不願意因為有人嫉妒而失去這份工作,我為什麼要聽你的?我要繼續做下去。」徐曼妮簡短但情緒激昂的說。

  這下林羿萱是無言可對了。而且,怎麼反而是她挨了罵?徐曼妮說嫉妒?!誰在嫉妒?

  「憑翔現在在你辦公室裡,你有什麼事可以去問他。」

  正好!她正想要找他問個明白。

  陳憑翔見一身火藥味的林羿萱,不知死活的笑著問:「怎麼?吃了炸彈了?」

  「我要是有炸彈,第一個想炸死的就是你!」她是咬著牙說出來的。

  陳憑翔搖著頭,女人就是女人,愛生氣的動物。
  「坐下來,有什麼事坐下來說。」他臉上的笑,燦爛得令人覺得刺眼。

  「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,你當我是可憐的傻女孩嗎?」她興師問罪、咄咄逼人。

  「什麼事你都不告訴我,我當然會變傻了。」

  「我哪件事沒告訴你?」

  「徐曼妮!」

  「她怎麼樣?她是個人才,你父親也很看重她。」

  「可是她是你公司的顧問,而且你……你們的關係……」她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說。「我要她辭職!」

  「我們有什麼關係?」他火大了。「公司每個人都那麼忙,有誰肯教你?如果現在她走了,吃虧的是你。」

  「我自己會想辦法的。」她反抗的說。

  「羿萱,不要任何事情都想一個人去做。也許過去任何事,你都是自己解決的,這的確很了不起。」他見招拆招。「可是,人要互助合作,任何人都值得去學習。」

  她惱羞成怒的瞪著他。

  「你說夠了沒有?」

  「你根本是在意氣用事。」

  「我高興。」

  「你好像把自己封閉在一個門內,你很令我困擾。」他低聲的對自己說。「為什麼要為你生氣、為你後悔,又為你擔心,而甘不斷地反覆?」

  要是他會魔術,他第一個想把她給變不見,或是把她變得溫馴一些。偏偏他什麼也做不到。而且,他發現自己愈來愈重視她的存在,甚至她的喜怒哀樂全牽動著他。從不知道什麼叫可怕、充滿信心的他,竟會如此不安!

  但是對林羿萱來說,又何嘗不是如此?她也一樣充滿了不安 她恨他,又在乎他,她依賴他,又想擺脫他。

  「羿萱,在工作方面我儘量配合你,但我不希望你干涉我的私生活。」他克制的、冷淡的說。

  他——太可惡了!一點也沒有顧慮到她的心情。想到這裡她就想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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