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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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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取出細針,先在酒中浸了片刻,接著又放在火上烤了一陣,最後穿過同樣浸過酒水的線,俐落的替他縫合傷口。 傷口縫合自不是什麼賞心悅目的畫面,但對於見過更血腥景象的兩人來說,這不過是小事。 柳嫣垂頭做著事,髮絲不經意的落下,輕輕刺癢著他的手臂,那感覺竟比他傷口的痛覺更為強烈。 韓靖甫有些口乾舌燥,覺得自己似乎該說些什麼好轉移注意力。 「你似乎從不曾問起我的過去。」也許因為最近開始思考和她在一起的可能性,他突然想對她透露一些自己的事。 柳嫣微微怔住,隨後道:「當年戰亂頻仍,不少世家傾覆,你看起來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孩,卻暈倒在路邊,想必曾有過一段不堪的經歷。你不願提起過去肯定有你的理由,我雖然好奇,可也不想讓你再想起那些不愉快。」 韓靖甫不得不感歎她的細心與體貼,「你猜得不錯,我過去的身分的確不便透露,也很感謝你們始終沒有開口詢問。」 柳嫣有點訝異他如此坦白,「那你現在又為何突然提起了?」 他想了想,「我不想瞞你,可有些事說了對你有害無利……」 「其實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麼的。」她出聲打斷他,「每個人都有秘密,包括我也有個或許永遠都不能告訴你的秘密,因此我明白你的意思,如果你不想說就別說了。」 韓靖甫怔了下,「你有什麼秘密?」 相識十年,柳嫣都是大剌剌的模樣,他還真不知道她有什麼秘密。 不過話說回來,他不也是直至前幾日才知穆可清喜歡的是男人? 「抱歉,我真的不能告訴你。」她飽含歉意的道。 「和穆可清有關?」他忽然靈光一閃。 「嗯。」 「……你喜歡的真的不是他嗎?」她也知道穆可清太多事了。 柳嫣這時正好縫完最後一針,她打了個結後將線剪斷,嘴上說:「我說過,可清是我的家人,也是我的好友。」 別說可清是女的,就算是男的,她也不會喜歡。可清是想做大事的人,而她要不起這種丈夫。 韓靖甫這些年雖然也跟隨著可清,但她看得出他並沒有可清那種為國為民的雄心壯志,他心裡有別的想法。 「你們感情未免太好了。」某人語氣頗酸的道。 真可惡,他們之間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? 「韓副將,你這可是吃味了?」她興味盎然的覷向他。 「……」被一語道破心事的男人倏地僵住。 見一向嚴肅穩重的他此刻難得面露尷尬,柳嫣忍不住哈哈大笑。 「嫣嫣……」他無奈的開口。 「好啦,不鬧你了。」她笑了好一會兒後才止住,「可清過得很辛苦,我總是要多幫她一些,不過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男女之情。」 兩個女人哪來男女之情? 韓靖甫沉默了一下,「我知道,我只是……」嫉妒你們感情這麼好。 一個人一輩子能有這樣的知己,也不枉此生了。 再說,知己總比男女之情好,至少現在他還有機會。 「傻大個,你以為要當出牆紅杏很簡單?我既然肯認了,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?」柳嫣嗔道。 的確,她現在可是將軍夫人,而且穆可清也待她極好,若不是真的喜歡自己,她根本沒必要說出口,韓靖甫忖道。 「你說得對,是我太患得患失。」韓靖甫放軟了語氣。 若不是重要的人,又怎麼會患得患失?他這麼說也是承認了她對自己的重要性。 「等這一切結束後,我們找個機會和可清說說此事吧。」柳嫣忽道。 韓靖甫想到自己那些秘密,不免遲疑了下,但最後仍點點頭,「好。」 倘若這次真的能打退夷軍,他也該和穆可清談談了,無論是關於柳嫣的,或是,他的身分。 韓靖甫親自送柳嫣至大門。 為了避嫌,他沒送她回府,反正將軍府近得很。 當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,韓靖甫才收回目光,準備回屋內。 然而當他一轉身,就見林叔站在他身後約二十步遠處望著他,令他有種被監視的感覺,心中驀地升起一股不悅。 「林叔特地來尋我,有什麼要事嗎?」他語氣冷淡的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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