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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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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可清微感奇怪。雖說熙平是個隨性的主子,但景王府中的奴僕向來規矩,照說不該鬧出這麼大動靜才是。 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,她起身快步朝外走去,想瞧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,才踏入她住的院落,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已匆匆朝她跑來。 「元叔?」穆可清在見到對方時,驀地愣住。 元叔是在李家待了五十多年的老僕,李東廷稱帝后,宮中不宜再留這些奴僕,於是李燦璃便將人討了去,讓他在毅王府中當管事。 她與李燦璃相識多年,自是認得他的。 「穆、穆將軍……」元叔一臉焦急,說話上氣不接下氣。 他後面跟著一群景王府的下人,顯然都知道他的身分,既不好攔著卻又覺得放任毅王府的人在景王府裡亂跑不甚妥當,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,只好跟著跑來。 「元叔,您別急,慢慢來啊!」見他臉色蒼白,穆可清連忙扶住他。 「穆將軍啊,您馬上離開淮城吧,再晚就來不及了……」 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穆可清一頭霧水,「是燦璃要您來的?」 自從知道李燦璃對她的默默付出後,她又恢復原來喚他名字的習慣。 只是他們之間或有友情、親情,卻不再有愛情。 「是啊。」元叔邊喘邊道,「王爺不放心讓其他人傳口信,只好讓我來了,他請您現在馬上起程回景城去,片刻耽擱不得……」 「他為何這麼說,到底出了什麼事」穆可清也緊張了。 她曉得燦璃不是那種會大驚小怪的人,他會這麼說,必定是發生了極為嚴重的事,但到底是為什麼? 元叔歎氣,「這事一時半刻說不清,皇上似是聽信了衛王黨的說詞,認定先前那群山賊是您安排的……」 穆可清一愕,脫口道:「荒謬!我安排山賊襲擊自己做什麼?」 皇帝是老糊塗了嗎?連這種話也信? 「自然是為了嫁禍給衛王,那些山賊使用的武器上有衛軍的標記。」元叔看著她,「而皇上知道您是毅王黨的人。」 言下之意,她很有可能為了燦璃,才故意設計這齣戲,嫁禍衛王。 「這、這實在太……」穆可清找不到話語來形容心中的氣惱和驚愕,「好,就算真有人假扮山賊襲擊景王殿下和我是企圖栽贓給衛王,又為什麼認定是我?」 有這動機的人多得是,為什麼偏偏認為是她?皇帝為何也相信? 元叔瞧著她,眼中似有幾分同情,「他們在那名死去山賊首腦的裡衣夾層發現了一封信,信上寫明您欲與他們合演這齣戲以嫁禍衛王,信末還有您的印信。」 她的心一跳,「我的……印信」 怎麼會……信可以仿造,但她的印信一直好好的收藏在將軍府中,豈有那麼容易取得仿製? 元叔又歎了口氣,「想必您也沒發現吧?那些山賊……除了首領,其餘都是夷人所扮。」 穆可清臉色一沉。這她還真沒發現。 夷人與漢人長得極為相似,若換上漢人的服飾,只要不開口,很難單從外貌辨別。 那日他們殺完那些「山賊」後,當然不能拖著屍體趕路,因此只取了幾件武器帶走,而沒發現那些山賊竟是夷人假扮。 她的印信、夷人、衛軍武器的標記……這一連串的陰謀只怕從皇上召她回京時便開始了,難怪皇上會懷疑她。 「是啊,所以您趁著皇上還未下令捉拿您之前,快回景城吧!」元叔急勸道。 穆可清深吸了口氣,「不,在這種情況下我更不能走,若我走了,豈不是坐實了衛王安給我的罪名?」 不管他們是如何設計出如今的局面,她都必須留下來設法證明自己的清白。 逃走非但不是她的個性,這麼做也只會引來更大的麻煩。 「不成,您絕對不能留下來。您若繼續留在淮城,等皇上召您去訊問便來不及了。」元叔搖頭道:「請您回景城,一方面除了是避禍,另一方面是王爺剛收到消息,景城中有夷人奸細趁您不在時與城外夷人裡應外合突擊了,現下景城已大亂,就連柳嫣小姐也被擄走,而且這是數天前的消息了,您此時再不回去,景城只怕就要失守了。」 穆可清震驚的瞠大眼。嫣嫣…… 「什麼!你們居然讓穆可清給跑了」李東廷見他派去捉拿穆可清的人空手而回後,氣得將桌案上的東西統統掃落,「你們在搞什麼,竟然讓穆可清從京城逃出去?」 「屬下無能,當屬下趕到景王府時,穆將軍早已離去。」跪在底下的禁軍發著抖,害怕解釋。 「混賬!」李東廷氣得不輕,益發認定穆可清心懷不軌而設計了這一切,現在才會逃走。 這時,外頭又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—— 「景王殿下,皇上正在忙呢,您可不能硬闖呐!」 那太監還沒說完,一道人影已踏進了禦書房。 「父皇。」李熙平朝他恭謹的躬身行禮。 「放肆!不讓人通報便硬闖,你當朕的皇宮是什麼了?」李東廷正在氣頭上,連平時欣賞的麼子也一起罵。 李熙平曉得父皇這是在遷怒。可他前一刻才從二哥的口中得知消息,便心急如焚,半刻也等不得的直接來找父皇了。 可就算內心再焦急,他也不能表現出來,他對可清的事表現得越關心,父皇就越不會相信他的話。 「父皇,兒臣是聽到了一些傳聞,想為父皇分憂才急急趕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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