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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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§第7章 夜晚,李熙平一行人寄宿在客棧中。 此處極靠近淮城,然而淮城城門日落之後便關上,禁止任何人出入,雖說憑李熙平等人的身分要在夜間入城並非難事,不過他們都不想再添麻煩,便打算在客棧住一晚,明早再進城。 只是當他們走進客棧時,裡面所有人無不因為他們一行人皆一身血污而產生騷動,還是李熙平亮出了皇室令牌,才勉強壓了下來。 要到幾間上房後,李熙平在房內脫下那身染滿敵人鮮血的衣裳,痛快的洗完澡後,便前去穆可清住的廂房。 當他進屋時,就看到她端坐在桌前,桌上還擺著許多染血的武器。 她顯然也才剛沐浴過,微濕的長髮披散在身後,看起來有些嬌弱。 她只穿著單衣,簡單披著外袍,不過裡頭纏著白綾,遮掩得結結實實,什麼也看不到……李熙平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。 穆可清抬頭覷了他一眼,便又低下頭,「你來得正好,過來瞧瞧這些吧。」 他走了過去,在她身邊坐下,隨手拿起一把刀瞧了瞧,毫不意外的在刀柄內側發現一個熟悉的圖樣刻記。 「這是衛軍使用的兵刃。」他放下刀,直言道。 衛軍,是他大哥衛王的兵。 穆可清疲憊的閉上眼,「這些人非逼著我攪和進去就是了。」 她都已經躲得那麼遠,三年不曾回京也從不想捲入朝中鬥爭,沒想到一回來就有人打她的主意。 李熙平猶豫了會,才道:「可清,你該知道……這未必是我大哥的手筆。」 大哥雖不是什麼聰明絕頂的人卻也非傻子,若會命人裝山賊殺了可清,斷然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把柄。 這種情況下,有人欲嫁禍給大哥的可能性只怕還高些。 穆可清沉默了一陣,才苦澀的開口,「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?」 若不是衛王,那會是誰呢?那個答案是她不想深思的。 朝中與衛王鬥得最凶的便是毅王李燦璃了。若這的確是有人要嫁禍,最有嫌疑的便是他。 李燦璃,這事真的是他做的嗎?雖然兩人沒能在一起,難道也不能好聚好散?她心底彷佛壓著巨石,沉甸甸的快透不過氣。 「可清。」知道她想到了誰,李熙平輕攬住她的肩,「別難過,這事還沒查清楚,也許真相和我們所想的截然不同……」他口中雖說著安撫的話,心思卻有些飄離。 她身上有股沐浴過後若有似無的香味,明明兩人使用的是相同的皂角,他卻覺得她身上的味道特別好聞…… 「但願如此……」她嘴上雖這麼說著,心裡卻沒辦法覺得好過些,「熙平,皇位和權勢真有這麼迷人嗎?為何總有人不計一切代價的去追求?」 「你問我可是問錯人了,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追求那些。」他望著她的眼神中盡是不舍與溫柔,「我知道你心底難受,但別怕,也別對人性感到失望好嗎?我保證,不管外頭情勢變得如何,我永遠會在你身邊。」 穆可清一震,怔怔的凝望著他。 她沒想到熙平會如此坦然的表達對她的情意。她生命中從不曾碰過像他這樣的人,和煦如春風卻又耀眼似朝陽,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親近。 「熙平,喜歡上我是很辛苦的,你真不後悔?」她的頭靠上他的肩,輕聲的問他。 她實在不值他如此疼愛,她怕自己無法給予相同的回報。 看出她的迷惘與不安,李熙平逸出微笑,將她擁入懷中,「我只後悔沒能更早與你相識,讓你白白為我二哥傷心。」 穆可清閉上眼,埋首在他胸前,他的懷抱一如她記憶中那樣溫暖。 她知道自己是個死心眼的人,才會明知與李燦璃不適合,仍愛了他那麼久。 然而從今以後,她心底除了熙平外,再不會有別人了。 「你放心,往後我不會再為他難過了。」她低聲保證。 她不願害人,卻也不想被欺負。無論今天這陷阱是誰設下的、目的為何,她都不會讓對方得逞。 想利用她做為他們爭名奪利的工具,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那本事! 次日,李熙平與穆可清抵達京城,還沒來得及喘口氣,便被皇帝召見。 李東廷先是在百官面前大大褒獎兩人一番,不但賜金銀萬兩,還連升穆可清兩級。氣氛正和樂時,他話鋒卻一轉,突然問起昨日行刺之事,一行人引起的騷動終究被官府得知,自然傳進他耳中。 「多謝父皇關心,昨日兒臣與穆將軍確實遇襲,不過對方只是群不成氣候的小毛賊,兒臣與穆將軍已將其全數殲滅。」李熙平立即接口,說出兩人昨晚早商量好的說詞。 既然還沒弄清那些人是誰派來的,就乾脆當作什麼都不知道。對方故意選在此時襲擊他們,便是想讓此事在朝中鬧起來,他們偏不讓幕後主使者如願! 「真的只是毛賊?」李東廷眉一挑,「哼,這群毛賊也未免太大膽,竟連朕的愛將與皇子都敢襲擊?看來縣令該換人做了。」 穆可清與李熙平對望一眼,卻也沒打算為縣令說情。 一支數百人的軍隊能夠埋伏在那,要說當地父母官沒參與,他們可不信。 皇帝先是為此發了陣不小的脾氣,才寬慰他們一番,讓長途跋涉返京又「剿匪有功」的兩人回府好好休息。 最後,此事在兩人皆未透露其餘線索的情況下,由皇帝命人徹查,並要求對相關人員進行嚴懲了。 下了朝,兩人一前一後騎著馬朝景王府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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