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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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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清的肌膚冰涼而柔軟,他明知不該,卻抑制不住紛亂的心緒,氣息漸漸不穩了起來。 該死!他絕對是瘋了…… 李熙平不得已只能加快動作吸出毒血,直到見那傷口的血逐漸由黑轉紅,這才松了口氣,接著在傷口敷上傷藥。 他望瞭望四周,想著該拿什麼替可清包紮,可沒想到他這一動,使得可清身上的衣服往下滑落。 黑衣底下,一條白綾緊緊纏著可清的身子,並在背後牢牢打了個結,他看得皺了皺眉,一時間不明白那有什麼用,只想到似乎可以取一段來裹傷。 於是,他動手解開了那個結。 一層層濕透的白綾散落在地,露出裡頭原遮掩住的肌膚時,李熙平先是一怔,隨後驀地瞠大了眼,呼吸梗在喉間,幾乎透不過氣來。 雖然可清背對著他,以致他並未看清全貌……然而那玲瓏的曲線與體態,絕不是一名男子所能夠擁有的。 他萬萬沒有想到,鎮守景城三年、夏國最驍勇善戰的穆將軍,竟然……竟然是女兒身? 李熙平又呆愣了好一會兒,才猛地驚醒過來,急著補救。 那白綾他是纏不回去了,只得手忙腳亂的將可清的外衣拉起來蓋住大半身子,他腦中一團混亂。 怪不得他說得撕開她的衣服時,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……他暗罵自己竟遲鈍至此,居然沒及早發現。 可清的言行舉止固然像男人,但這身形卻根本騙不了人,是所有人皆先入為主的認定她是男子,才沒懷疑過她的性別。 李熙平的心狂跳著,既是震驚又是歉疚。無意間得知可清的秘密還是小事,反正他絕對不會說出去,可他無法原諒自己竟不小心唐突了她。 他遲疑了半晌,才僵硬的拾起那條白綾放在火堆旁烤乾,接著為她包紮傷處,最後再替她將外衣穿回。 望著那張憔悴的睡顏,李熙平的心情萬般複雜。 穆可清作了個夢。 夢裡,她努力追逐著李燦璃的背影,可無論怎麼努力都追不上,他的背影仍是離她越來越遠。 最後她沮喪了、絕望了,停下腳步,靜靜看著那背影消失在濃霧之中。 她苦澀一笑,轉身欲走,卻有雙大掌突然握住她的手。 那掌心的熱度是如此熟悉,她不必看便知是誰。 「熙平……」她脫口喚出他的名。 「這次總算沒叫錯人了。」一道低沉的笑聲輕輕響起。 穆可清一怔,驀地睜開了眼。 一張俊顏頓時映入眼底,她呆呆看著,有些反應不過來。 臉孔她很熟悉,可那雙黑眸飽含的關切柔情,卻是過去她不曾見過的。 掌中的溫熱依舊,她垂眸發現他正握著她的手。 她忽然覺得室內燥熱起來,一顆心也咚咚狂跳著。 李熙平微微一笑,彷佛沒看到她的不自在,也不鬆手,只道:「你睡了整整一天了,身體可還有哪裡不適?」 大概是他的語氣太溫柔,令她突地憶及先前在冰冷溪水中與他相擁的情形,她心慌意亂的別開目光,這才看清她已躺在自己房裡。 她愣了愣,「我們回到景城了?」 「昨日便回來了,尊夫……咳,柳嫣表妹說你的傷處理得當並無大礙,休養幾日便成。」 處理得當?穆可清腦中閃過一絲疑惑,卻未來得及深究,此刻她更在意另一件事—— 「那夷人現在如何?還有我昨日未出現,可有人——」 「別急,一切都很好。」李熙平打斷她的話,「夷軍糧草被燒了十之七八,薛玄為了籌糧正頭疼不已,短時間內不會攻城。至於我方,我已告知眾人你夜襲夷軍耗力不少,需休養幾天,這幾日由我全權代理軍務。你放心,我不會逞能,凡遇不確定如何處置的情況,定會先同你商量。」 穆可清卻搖搖頭,「那倒不必了,我相信你能處理得很好。」 他微微一笑,「好,那麼這幾日你好好休息。」 看著他的笑容,她只覺雙頰發燙,不知該看哪裡。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……總覺得自從她醒來,他瞧自己的眼神就特別熱切,令人不知所措。 李熙平又逗留了好一會,方起身打算去請柳嫣替她換藥診治,沒想到他才剛至屋外,便見柳嫣端著湯藥走來。 「柳嫣表妹,可清已醒,接下來就麻煩你了。」他朝她微微欠身。 雖無血緣關係,但他與柳嫣仍是名義上的表兄妹,這麼喚並無不妥。 自從知道可清是女兒身,他便不願再喚柳嫣「穆夫人」了,不想讓任何人占著可清眷屬的名分——無論男女都不行。 如今既已確定自己的心意,而可清又是女子,便再也沒有任何人或事,能阻礙他對她的感情了。 柳嫣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,「這還用得著你提醒?我和可清已經有十幾年的交情了。」 哼,想到這男人沒把可清毫髮無傷的帶回,她就生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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