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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


  這對母子還真是……

  被夾在中間看著他們鬥法,管萍只能甘敗下風。

  「愣著做什麼,快喝湯呀!」張月芬見她乖乖喝了幾口,才又道「還好這次回來,你們兩個感情是真的好了,我可松了一大口氣。」

  「其實……我們也不是真的那麼好。」她小小聲的反駁。

  「說什麼話?我看甫洋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!喂,可別跟我說你不愛甫洋那套,你這丫頭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,你的心根本早就放在我那不成材的笨兒子身上了吧?」

  「他看我的眼神……有不一樣嗎?」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?

  不過婆婆的話,再加上昨晚他的熱情……管萍的臉驀地紅了,可心也莫名的篤定了些。

  其實他也曾說過愛她的,就是喝醉的那晚,只是她一直將那視為酒醉後意識不清的胡言亂語。

  但是昨天他並沒有喝酒吧?還又對她——

  唔,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又要失速了。

  「哎,不是跟你說了,那小子在想什麼我清楚得很,不會看錯的!」張月芬的語氣萬分肯定。

  真的嗎?她心一動。

  她真的可以期待,甫洋是因為突然發現愛她,所以才決定和許艾蘭分手,才決定打破他們維持假婚姻的約定,和她做真實夫妻吧?

  這個夢,她曾期盼太久,卻也因它傷得好重,所以現在她實在不確定自己該不該這麼快速的相信。

  只是她還沒想出個答案,溫家父子已經回來了。

  她咬唇瞧著那正走進門的男人。

  他一身墨綠色的polo衫,看起來神清氣爽,反觀她,才剛睡醒不到半個小時,身上還穿著睡衣,手裡捧著雞湯,看起來好邋遢。

  真不公平!他們明明是「共犯」呀,為什麼差這麼多?

  彷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,溫甫洋轉頭望向她。

  她心一慌,趕緊低頭喝湯裝忙。

  但即便不看他,管萍還是可以感覺到他朝自己走了過來,在她面前站定。

  「你身體還好吧?」他沉沉的嗓音自她頭頂傳來。

  「很好,謝謝你。」除了腰酸背痛外,她沒什麼不好的。

  他繼續問:「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」

  「不勞費心。」因為還不確定他真正的想法,所以她只能不洩露心情的繃著臉回答。

  「既然你們回來,那就準備開飯吧,我叫徐太太準備一下。」張月芬輕快的說著。

  徐太太是溫宅的管家,已在這裡工作近二十年。

  管萍三兩下把湯喝完,快步將空碗拿至廚房。

  不料她身後卻多了個背後靈,跟她一起走進廚房,又跟了出來。

  「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?」走出廚房後,她轉進一旁的角落,狀似沒好氣的回頭睨了他一眼。

  溫甫洋沒回答她,卻忽道:「那天……我是說,我凶你的那晚,你是和方小姐出去對吧?」

  管萍想了下,才曉得他說的是哪一天。

  她有些訝異他會知道,卻更好奇他想說什麼。「哦,所以呢?」

  「我是後來跟媽聊了以後才知道……她跟我說了方小姐去找你的事,我想應該是那天。」他頓了頓,「我本來以為你是跟小張出去。」

  「然後?」

  「很抱歉那晚凶了你,當時我太慌,也太生氣……」那些心情對他而言似乎有點難以啟齒,他彷佛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道:「我承認,我很嫉妒。」

  她還是板著臉瞪他,可心頭剩下的不確定頓時煙消雲散,取而代之的是喜悅的粉紅泡泡。

  「我從窗戶看到你對那郵差笑得很開心,你很久沒那樣對著我笑了……特別是後來你又再次跟他出去。」他幾句話說得好像被逼得有多痛苦似的,一下子搔頭一下子又不好意思看她,簡直像個彆扭男孩一樣。

  管萍不知道該接什麼,葉恩妤說得沒錯,男人果真都是笨蛋。

  「我是和小張去看某個知名國際芭蕾舞團公演。」她表面上仍是冷冷的,裡頭卻已笑得很開心。「他就是在你看到的那天約我去的。」

  「我曉得,後來我看到票根了。」他深吸了口氣,終於對上他的眼,很誠懇的說:「總之,我很抱歉誤會你。」

  他知道她喜愛芭蕾,多半是為此而去。

  「嗯。」管萍點了點頭,不動聲色,「說完了?」

  本來期待她有所響應的溫甫洋愣住了,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。

  「既然說完了,那就這樣吧。」她轉身就要離去,暗自壞心決定這回讓他嘗嘗提心吊膽的滋味。

  他眼捷手快的拉住她。「等一下。」

  「還有事?」她露出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。

  「小萍,我並不是為了責任,才想繼續和你維持婚姻關係的。」他很認真的看著她。

  「……不然呢?」唉,說了半天都還沒說到重點,真不像她認識的那個聰明優秀溫甫洋。

  不過好笑的是,她從來不知道那會為了她凶巴巴,又好像很厲害的甫洋哥哥,原來也有這麼笨拙的一面。

  他以前到底都怎麼交到女朋友的啊?

  「我想將你永遠留在身邊。」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頰,「我希望你能當我的妻子。」

  真是可笑,他的能言善道,在碰到心中真正所愛的女人時,居然半點也施展不出來,連他都唾棄自己。

  「若只是希望我永遠留在你身邊,妹妹這身份也可以啊,又不一定非要妻子不可。」她存心刁難,好一吐先前暗戀慘了他的怨氣。

  「你明知道我要說什麼的!」他露出困窘的表情。

  「你不說清楚,我哪知道你要說什麼?」哪有人要告個白也這樣不幹不脆,真是!

  「該死!」他低咒,狠狠吻住那張明顯故意和他唱反調的小嘴。

  若非他自知過去理虧,心中對她懷著深深的愧疚,哪容得了她這般戲耍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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