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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


  「我只是不希冀老闆為了要保護我而死,倘若老闆要髮繡的繡法,我可以告訴你,你大可以不必……」她有些為難地低吟。

  她想要獻身,只是因為她想要窩在他的懷裡,所以才隨便抓了個說法。

  「啊!」君還四猛地跳起身,難以自遏地狂吼,仿佛是火爐裡燃燒的黑炭,在房裡暴跳一圈之後,停到她面前。「誰說我要你的繡法?我拿你的繡法,撫慰得了我滿腦子的下流想望嗎?」

  那是什麼玩意兒?她以為他會把那等玩意兒放在心上嗎?

  「咦?」下流想望?

  「我要你,我要你啊!我是單純地要你,所以我想保護你,你到底是聽懂了沒有?」君還四附在她的耳邊怒喝,就怕她又沒聽懂。「全天下的人都懂了,就唯獨你不懂!

  說得夠明白了吧!他全都攤開來說了,倘若她再不懂……看來,他得要付諸行動讓她明白!

  「你要我?」綠繡傻愣地眨了眨眼,揉了揉發疼的耳朵。「老闆,你是不是醉了?」

  她不知道,她壓根兒不知道他對她居然有這種心思,看不出來啊!

  「我醉了?」他不禁發怒。「你以為我孬得只能藉酒裝瘋嗎?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個有話必說的人嗎?」廢話,要是不說,她懂嗎?就因為她不會懂,他不得已才說白了。

  然而,豈止是「要她」這麼簡短的二字便能夠說明白他的心情?他想要對她那樣,想要推倒她再對她那樣,然後再對她……呵,好下流!

  可他就是下流,怎麼樣?

  「但是這幾天在我房裡,你什麼都沒說啊……」

  君還四翻了翻白眼,沒好氣地怒吼:「光是這幾天在你房裡耗到天亮,你就該知道事情沒那麼單純了。」

  「沒那麼單純?」

  「我在壞你名節啊,你壓根兒沒發現嗎?」

  「可你沒做什麼,怎麼壞我名節?」他只是陪著她繡花罷了,要如何壞她名節來著?

  「定要做什麼才是壞你名節嗎?」他夜夜耗在她房裡直到天亮,廠子裡的人老早就把他們說成一對了,她的清白也已經毀在他手中,她居然還在狀況外。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,就讓我做點什麼來壞你的名節吧!」

  君還四一把將她推倒,不由分說地吻上她的唇。

  「老闆,不要……」

  「你不是要我做些什麼嗎?既然如此,你就應該要貫徹始終,豈能臨陣脫逃?」君還四惱火地吼著。「天曉得我這幾天來已經怨得夠痛苦了,你到這當頭還要耍著我玩?」

  他是個可以教人耍著玩的人嗎?

  「我沒有耍著你玩……」

  「那你還逃!」不行了,他控制不了自己了,他要放縱自己,要不然,說不準何時她會趁他一時閃神便逃走了。

  「我沒有逃……」綠繡囁嚅地道,而身子直往軟榻裡頭縮。

  「沒有逃?你都已經逃到裡頭,還說沒有?」混蛋,她是當他瞎了不成?

  見她直往軟榻裡躲,他惱火地往裡頭一撲,將她擒得死緊,兩人緊貼得沒有半點空隙。

  「老闆……」她喘噓噓地睇著他。

  「不准逃。」他也微喘著氣。

  「可是……」

  「囉嗦,沒有可是!」他都已經掏心掏肺地向她表白心意了,她還想要怎麼樣?

  見她果真乖乖地閉上嘴,君還四一顆心抖顫著,輕吻上她的唇;在四片唇瓣碰觸的瞬間,仿若是驚動了體內的欲望,刹那間引燃他幾番壓抑的熊熊大火,教他不由得索求了起來。

  「老闆……」她幾乎不能呼吸地喘道。

  「你到底還想要怎麼樣?」他惱火地瞪她。

  「我……你有沒有一丁點兒的喜歡我?」

  一抹緋紅倏地飄上君還四的臉頰,教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吼道:「你在同我廢話什麼?倘若沒有,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對一個年華快要逝去的女人下手?我是那麼饑不擇食的人嗎?還是你認為我只是想要一逞獸欲的畜生?就算我要當下流的畜生,我也要找個年輕些、漂亮些的!」

  「那我……」不年輕又不漂亮?

  見她斂下眼,他暴眼微凸地狂吼:「不是喜歡是什麼?你這個混賬就是非得要逼我說出口不成!」

  「那麼,老闆的意思……」

  「啊!你到底還想怎樣啦!」都說成這樣了,她想要怎樣?

  「我想聽老闆親口說……」綠繡怯懦地瞄著他,無辜的美眸仿若蒙上一層淡淡的霧氣。

  他不禁乏力地趴在她身側;真是乏力透了,他沒事自找麻煩作啥?可這麻煩,他是丟都丟不掉,也不想丟,但要他親口說出肉麻話,可能直接捅他一刀,他還覺得快活些。

  「老闆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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