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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


  「不知該如何報答,不如就讓我以身相許吧。」君絕五說得理直氣壯,黑眸裡噙著淡淡的笑意。「橫豎你未嫁,我未娶,事情便這麼定了吧!」

  趁她有點傻愣,他出手一撈,想要乘機將她撈進懷裡,孰知她竟聰明地閃開,讓他有些狼狽地往前橫趴,還好底下有鋪得極厚實的茅草堆,要不這下子可真要撲到地上去了。

  「你在胡說個什麼勁兒?」他該不會真是撞傷腦子了吧?「聽你說的,好似你受盡委屈,而我則是受盡恩澤。」

  聽起來似乎真有這麼一回事,而她真是該感動得痛哭流涕,感謝他的不嫌棄,可這婚姻大事豈能兒戲?聽他說得像是一回事,好似什麼事都說定了似的,看來他傷得不輕哦!

  「不,是我受盡恩惠,我要知恩圖報。」君絕五緩緩地爬起身,壓根兒不在意她的閃躲。

  「不用,你不需要這麼多禮,人在江湖諸多不便,我不過是適時拉你一把,你不需要放在心上。」褚劍兒戒備地睇著他。「我瞧你身上的傷……應該已經不礙事了,我想,應該是不需要人在一旁照顧了,我還有我自個兒要忙的事,不如……咱們就此分道揚鑣吧!」

  他都能欺負大勇,想必他身上的傷該是沒啥大礙了,既然如此,就不需要她再多事了,是不?

  看他是要在這兒靜養還是趕路上廣陵,都不關她的事,她得忙自個兒的事……對了,打從她被遣回頭轎至今,她都忘了她是為了找砸她婚事的人,教他一攬和,她都給忘了。

  「啊……」

  聽他低聲呻吟了一聲,褚劍兒回頭照著他,見他橫抱著肚子倒在茅草堆裡,不禁蹙起眉來。

  「你……」她連碰都沒有碰到他啊!

  「你該不會忘了昨兒個撞傷了我的胸膛吧?」他神情痛苦的翻過身子,大手撫在胸口上。

  「啊……」對了,她差點忘了這回事;可是,方才,他氣力不是還足得很嗎?

  「疼啊。」他啞聲呻吟著。

  「真的嗎?」她蹲下身子,拉開他的衣襟查看著那瘀青的胸口,不禁微蹙起眉。「真的很疼嗎?」

  君絕五微抬眼睇著她,感覺她微涼的手心在他的胸膛來回遊移,不覺低吟了一聲,嚇得她連忙縮手。

  「很疼?」褚劍兒問得小心翼翼。

  他突地勾唇一笑。「教你這樣摸一摸,就好一些了。」可不是嗎?光是瞧她這般在意他,自然就舒服些了,何況,他打一開始便沒覺得哪裡疼痛。

  靜養十數日,除了腳上還有些疼痛之外,其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。

  不告訴她,是因為他在觀察她,日子一天一天過去,他猛然發覺她愈來愈對他的味,直教他想要將她拐回金陵。

  「你!」她想要縮回手,卻教他揪得死緊,不由得惱火地瞪著他。

  太、太、太不要臉了,君絕五根本就是在誆她!就說了他近日來的臉色明明就已經好多了,怎可能又突然……

  「你不會丟下一個傷患不管吧?」他緊揪褚劍兒有些汗濕的手。

  「我……」他能夠揪著她的手教她抽不回,哪裡算是傷患啊?

  「劍兒,你很講義氣的,我知道你絕對不會丟下我不管的,對不?」他輕聲道,沙啞的噪音帶著某種勾魂的魅力,教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,然喉頭依舊乾澀得說不出話,只能傻愣愣地直瞅著他,四目交接之間,她拉不回視線,感覺魂魄幾乎快要教他給攝走一般。

  「我……」完了、完了!

  「你捨不得丟下我的,是不?」君絕五抓起她的手在唇邊親吻。

  她驀地瞪大眼,心裡大叫不妙,然而,好像有點來不及了,她好像……一點都不討厭他的輕薄,怎麼辦?

  ***

  夜裡,火盆裡的火焰搖搖晃晃,在牆上映出了一團影子。

  褚劍兒瞪大眼,有點像是失魂的娃娃靠在他的懷裡,身子有點微顫,但窩在他懷裡,她幾乎是屏住氣息,動也不敢動。

  今兒個好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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