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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


  冷風颼颼撲面而來,吹得樓臺上的帷幔隨風翻飛,而倚在欄杆邊的巧葵似乎不覺得冷,攢眉直視遠方。

  這些日子以來,三少對她時好時壞,可至少他不會不准她踏進書房;不過倘若她又打起盹來,他定會不客氣地對她鬼吼鬼叫,甚至二話不說地趕她走……感覺上,好似一切都和以往沒什麼兩樣,可她卻老是記掛著那一夜。

  不是她故意要記著的,她不是那種會惦記一些小事的人,可那一夜所發生的事,實在不算是小事啊……

  他闖進她的房裡,摟著她又親了她……這算是大事了吧?

  好大的一件事呢!害得她現下只要一見著三少,身子便會忍不住發顫,心就會怦咚怦咚地跳個沒完;他愈是靠近,她的心就跳得愈快,總覺得她就要昏厥了。

  這些天,她因他那日莫名其妙的舉止煩惱得渾身乏力,總覺得自個兒像是病了。

  不!根本就是病了,她一定是病了,要不她豈會全身無力,成天懶洋洋的,對任何事都提不起勁兒來?

  唉!累啊,就是覺得累啊,她到底是怎麼了?

  都怪三少啦!無端端地輕薄她,卻又擺出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模樣……

  他是醉了,或許醉了便不記得那一夜的荒唐,可她沒醉呀!儘管她努力地想要忘了那一夜,不想將那件事擱在心上,可是一見著三少,她便會忍不住地想起,然後心跳便會失序。

  唉!三少像是沒事人一般,唯獨她依舊忘不了。

  記著作啥?忘了吧、忘丁吧……

  「你這蠢丫頭在這兒做什麼?」

  「三少?」喝!三少是什麼時候飄到她身後的?

  「你又是哪條神經不對勁了,沒事打自個兒的額頭做什麼?」他微蹙起眉,睇著已經被她打紅的額頭。

  遠遠的,便見著這個蠢蛋站在欄杆邊,不斷地敲著自個兒的額頭……她是瘋了不成?

  「沒、沒呀。」

  她乾笑著,想要退到一旁,可他堵住了她的去路,想要繞到東邊,卻見到他的身子往東移去,打算移向西邊,他又偏向西走;把心一橫,往東跨上一大步,想要趕在他再次堵住路之前繞過去,誰知道下一刻她竟不偏不倚地往他身上「砸」去。

  說對了!這感覺就像是砸了上去般地使勁。

  「你……」君從三咬著牙,怒瞪著一頭撞進他懷裡的她。「你在搞什麼?」

  混賬!他的身旁就是欄杆,她該不會想要一頭撞斷欄杆往下跳吧?

  「呃……對不住、對不住……」哎喲!他沒事幹嘛晃過來?乖乖地站在一旁不就得了?

  「還不起來?」他沒好氣地道。

  「我……」

  哎呀!不知道是她撞得太猛,還是病了,她覺得渾身乏力,又覺得頭昏腦脹,教她一時半刻站不起身。

  「你……」感覺她在自己懷裡蹭啊蹭的,蹭得他欲火猝發,他不由得一把扯起她。「你到底在搞什麼?誰准你賴在我懷裡不起來的?你這是怎麼著,該不會是對我有非分之想吧?」

  「咦?」她傻眼地瞪著他。

  到底是誰對誰有非分之想啊?

  那一夜是他對她又摟又親的,她可是什麼都沒同他計較,現下他反倒說她對他有非分之想,真是……做賊的喊捉賊!

  「啐!瞧什麼?難不成你真是對我有非分之想,讓我給猜中了?」見她睜大了眼,他沒好氣地轉過身,準備下樓。

  他當然知道她不可能對他有非分之想……瞧她這副蠢樣,證實了他的想法一點都沒有錯。

  「我沒有、我沒有。」

  她搖著手,跟在他身後下樓。

  「知道了,你吵得我的耳朵都快要聾了。」她犯得著說這麼多次嗎?

  「哦……」

  嫌她吵……倘若不是他無端端地替她安罪名的話,她又怎麼會義正辭嚴地加以澄清?

  就說了,三少真是有些古怪,老是說些古怪的話,讓她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才好……無端端地說什麼非分之想,說著說著,她幾乎以為自個兒對他真的有了非分之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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