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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  橫豎是新仇加舊恨,她也可乘機殺得盡興、殺得不留情面、殺得他片甲不留!

  一打定主意,玉環彬便將所有的內力運於掌上,待他再肆意地接近她,她的殺機頓起,對著他的腦門,右掌一揚,欲給予他致命的一擊……

  然而,掌風卻落于朱熹宣的身旁,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春雷硬是拉過他的身子,以掌和玉環彬對接。

  「少爺!」春雷的內力強過玉環彬數倍,她的掌風立即碎於他的掌中。

  「春雷!」看到他的出現,她真不知該喜還是該氣。

  「少爺,你這是謀害呀!」

  「我是在同王爺過招,豈會是謀害?」看著朱熹宣一副驚惶失措的蠢樣,玉環彬更是不認罪。

  若是春雷沒接下這一招,只怕此時的朱熹宣已經是腦漿溢流。確實是謀害,可她是不會承認的。

  「少爺……」春雷單手柔著紅腫的掌心,直盯著她不合時宜的裝扮。「少爺,夜涼了,春雷為你加件衣服。」

  語剛落下,春雷已經如閃電般地自她房內拿出一件長袍,恭敬地披在她的身上;不是他有意在朱熹宣面前使出這樣驚人的功夫,而是不希望朱熹宣不乾淨的雙眼直盯著玉環彬的身子。

  「原來春雷有著一身的好功夫呀!」他一直注意於玉環彬絕美的姿顏和他過人的文采,倒忘了他身邊的春雷也是一位世外高人。

  若是願與他一同投效於朝廷,不啻為大明朝增加強而有力的軍力。

  「王爺,少爺累了,該就寢了。」春雷沒給他好臉色。

  管他是王爺不王爺,是聖上到了也一樣,他絕對不允許他人的眼睛如此無禮地盯住玉環彬的身子。

  朱熹宣一聽,自是難解這話中氣憤的緣由,但他倒也識相地道:「那麼,本王就不再多留。」說完,他隨即離開這個廂房。

  待朱熹宣走後,玉環彬才掀了掀嘴,不情不願地問:「你怎會在這裡?」

  「自小姐從玉茶莊回來後,我便一直尾隨在後,一直在涼亭外的樹上。」春雷神色不悅地道。

  他氣玉環彬竟是如此不知防範,讓陔王爺進了廂房,還欲取他的性命,她真以為她逃得出戒備森嚴的應天府嗎?

  「你既然在外頭,為什麼不趕緊進來救我?」

  春雷一雙鷹眼般的黑眸直勾勾地望著她。

  「我以為小姐是不會如此愚蠢的。」他現下才知道,他是多麼不願讓人瞧見她的身子。

  也許是因為離開玉色樓太久,所以他已經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,他私心地不願有人瞧見她的身子。

  是的,只要他還活著,他便不允許他人窺見她的無瑕身子。

  「你……」

  聽到這一番不討喜的話,玉環彬自然是氣得渾身發顫。

  「小姐,請早點歇息吧。」

  春雷話一說完,便自窗口躍出,留下玉環彬獨自生悶氣。

  「死春雷、臭春雷!」玉環彬對著窗口怒吼兩聲,才覺得怒氣降下了一點。

  第六章

  天高氣爽,尚有輕風迎面而來。

  玉環彬像是漫不經心,又像是掙扎萬分,一早起來便往外頭散心去。

  那一日,故居裡的狂風大作並沒有告訴她答案,而早已駕鶴西歸的爹親更是沒有給她答案。眼看著明日的審案漸趨接近,教她如何不心急?將自己緊鎖在房門內,倒不如外出走走,讓心頭的猶豫不決能夠找出方向。

  這一踏出應天府,府外的車水馬龍、人聲喧囂,反倒讓她不知身處何處,該何去何從。

  「少爺。」緊跟在一旁的春雷,看著玉環彬竟在這熱鬧的街隅發呆,遂湊近她的身旁。「少爺今天想去哪兒?」

  自從那一天白玉茶莊歸來,玉環彬變得更加不苟言笑,臉色益加的森冷;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,然而看她這個模樣,可比自己的脖子上被人架把刀還要無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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