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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你要是有法子,你自個兒拔!」想要她幫忙,居然還對她鬼吼鬼叫,他真是搞不清楚狀況。

  「我要是有法子,我會要你幫我?」要不是見這針尾只剩下一點點,他會要她幫他?不過是希冀她可以拿個什麼工具替他夾出來罷了!

  「你說這什麼渾話?要人幫忙是這種口氣?」她索性兩手抱胸,淡漠的美眸直瞅著他。「我都還沒問你怎麼會紮著針的。」

  「我……這不重要,重要的是趕緊幫我把針拔出來。」

  「你說,你方才對我做了什麼?」她緩緩地自枕頭邊取出尚未繡好的帔子。

  「我哪有做什麼?」他羞惱得哇哇大叫。「我不過是瞧你氣色不佳,坐在床畔想要關心你,誰知道你沒事在枕頭旁擺著什麼針線,我一個不小心便教針給紮著了。」

  根本就是暗器,他還沒同她興師問罪哩!

  「哦?既是坐在床畔,為何你的手會跑到我的枕頭旁?」

  睇著她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,他不禁頹然地扁起嘴。「你不認為現下應該先想辦法幫我把針拔出來嗎?」

  「我比較想知道你方才對我做了什麼。」她狀似隨意地輕問,隨手收拾好帔子和上頭的針線。「方才……我的唇……很癢。」儘管神情再自然,她的兩頰卻淡淡地蒙上一片紅暈。

  「呃,那是因為我瞧你就連睡著了,也把唇抿得極緊,所以……」他愣了愣,瞧她用古怪的目光瞅著自己,忙吼道:「身為相公,我瞧你睡得不安穩,想要……想要憐惜你……都不成嗎?」

  他可是她的相公,他這麼做,何錯之有?

  「是嗎?」她冷哼了一聲。

  「是,我說是就是,你趕快想辦法幫我把針拔出來。」他幾近失態地吼著,整個人快要跳了起來。「方才我憐惜你,現下換你憐惜我,一點都不為過,對不?」

  「我正在想!」能不能安靜一點,讓她好想法子。

  「想快一點!」

  他寧可讓刀子劃個五六道,也不願意這紮在肉裡、卡在骨頭邊上磨啊磨的古怪滋味,磨得直教他發毛,磨得他快要抓狂了。

  「你!」怒眼瞪去,見他漂亮的桃花眼噙著焦躁不安,不知怎地,她竟然覺得好笑。「手伸過來!」

  明明就是個大人了,怎麼行為舉止還像個小娃兒一般?

  「你笑我?」

  就在他疼痛難遏,欲哭無淚的當頭,身為他妻子的人,竟然取笑他?他可以肯定,大難來時,她肯定飛得不見人影。

  她果然是商賈,專挑對自個兒有益的事來做。

  在她眼中,他肯定是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。

  正兀自哀憐著,卻見她一把抓住他的手,直往嘴裡送……他一時瞪大眼,瞧她粉嫩的唇含住他的手指,雪白的貝齒咬了他的指尖,再用溫熱的舌輕輕舔過,教他一時之間忘了痛,突然一陣怦然心動。

  她到底要做什麼?她方才不是不耐煩得很嗎?為何下一刻卻……他艱澀地咽了下口水,感覺她柔軟的舌帶著誘人的濕意直抵他的心口,難以抵擋的情欲似野火燎原般的竄燒,驀地——

  「啊!」

  瞬間,一股難以言喻的疼楚自指尖擴散到四肢百骸,彷若剝著肉、削了骨般地教他難受。

  他有種從天界摔入地獄的錯覺。

  「咬出來了。」

  疼疼疼……疼得他雙眼呆滯,直到聽見她的溫語呢喃,臧彧炎才緩緩將視線移向她,瞧見她嘴裡咬著一根繡花針。

  「你……」原來她方才挑誘他,只是為了讓他轉移注意力,幫他把針咬出來。

  「這下子,應該沒事了吧?」她將針取出擱好,省得他一個不小心又紮著了。這法子很丟人的,她可不想再用上一回。

  臧彧炎斂眼,睇著冒出血珠的手指頭,隨即遞到她面前。

  方將針線收拾好的傅玨凰不解地瞅著他。「做什麼?」針都拔出來了,他還想幹嘛?

  他直勾勾地望著她,「上藥。」

  聞言,她翻了翻白眼。「你不會自己上藥嗎?這是你的房間,你以為我會比你還清楚東西放在哪兒嗎?再說,這種傷隨便舔一舔不就得了。」

  「你舔。」他將手指頭湊得更近。

  她瞬地擰起眉。「給我滾,我要睡了!」她這才想起,倘若他沒吵醒她的話,她還睡得舒舒服服哩,現下他竟端起架子來使喚她。

  「我也要睡了。」話落,他隨即坐上床沿,便見到一抹身影異常快速地跳下,其速度之快,快過他瞧過的任何一種輕功。

  臧彧炎漂亮的桃花眼緩緩地移向一旁,見著那抹身影已經跳到窗臺邊的屏榻上頭。

  見鬼了不成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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