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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臧彧炎眯起勾人的桃花眼,嘴一撇,「是,你說的一點都沒錯,我確實是一點兒也不想留在這兒,我立即就走。」

  啐,姿態可高得很,居然在洞房花燭夜趕他走,這女人、這女人未免太不可愛了!

  也不想想有多少姑娘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他的床,誰似她這般冷情,這般的淡漠。這女人居然連一點情分都不顧,簡直是……

  身後傳來砰的一聲,臧彧炎按在門栓上的手一僵,緩緩回頭,只瞧見她趴倒在床榻上,於是他趕緊踅回。

  「你怎麼了?」他湊近她。

  「你走……」她胡亂揮著手,粉臉埋在棉被裡。

  「什麼!我是關心你耶!」就算算不上青梅竹馬,但好歹兩人也算是街坊鄰居,她的態度有必要這般冷淡嗎?

  而且他們兩人都已經成了親,加上她自個兒也說了要和平相處的,現在又拒他於千里之外,真是有夠嘔人的。

  「走開……」傅玨凰虛弱地低喊一聲。

  聞言,臧彧炎微眯起眼,向來噙笑的俊顏難得地掠過一陣怒,二話不說地轉身離開,可是才走沒兩步,心底突然燒起一抹熱,放肆地往下蔓延。

  這是怎麼著?

  他不解地愣在原地,大手撫上胸口,他的心跳變得急促,有些……該死,該不會是有人對他下藥吧?

  撫在胸口上的手快速地移到脈搏上,正想診斷自個兒到底是被下了什麼藥,卻突地聽見身後傳來古怪的呻吟聲。

  「啊……」

  他艱澀地咽了咽口水,難以壓抑心底那抹古怪的欲火,順著聲音望去,只見她一臉嫣紅,狀似痛苦地側趴在床榻上。

  該死,是誰對他們下藥的?

  「你……你沒事吧?」他緩步走回床榻邊。

  他是個練家子,這一點藥效對他而言起不了什麼效用,但對她……記得她曾經學過一些自保的拳腳功夫,只是不知道這幾年來她是否荒廢了功夫,不知道她……撐不撐得了?

  臧彧炎斂眼瞅著她的柳眉擰成教人心疼的彎度,瞅著她濃密如扇的長睫不住地顫動著,粉嫩的唇教她咬得一片死白,整張粉顏蒙上一層教人意亂情迷的嫣紅,教人……心神動搖。

  「你……」她微掀眼睫,清麗的面容微微扭曲,彷若正壓抑著難以承受的痛楚。

  「嗄?」他回過神,暗罵自己胡思亂想,隨即俯近她一些,以便聽得到她蚊蚋般的聲音。

  「你不要臉……你對我下藥……」她輕吟的聲音包含著教人心疼的泣音,罵起人來嬌嬌軟軟,圓潤的嗓音更摻著勾人的沙啞。

  「不是我,我也被人下藥了,但是你放心,我是個練家子,這藥性我還克制得住,我不會趁人之危的。」混蛋,非得將他想得這般下流不成?

  他是那種人嗎?不是、不是、不是!

  儘管兩人之間彌漫著教人蠢動的吊詭氛圍,儘管他是山賊出身,儘管他不是個君子,但他絕對不是個下流之輩,他絕對不會輕薄她的。

  「那……你的手……在幹嘛?」她泣訴的嗓音摻雜著迷醉的柔聲呻吟。

  「我的手?」他一愣,朝自個兒的手看去,驚見自己的手竟然不自覺地撫上她的小腿,而且她的裙擺不知道在何時已掀到了腰上。「啊——」

  不是、不是、不是!

  他只是覺得此刻的她有點嫵媚、有點迷人、有點勾人心魂,但他沒有那份心思的,他只是……只是擔心她,怕她撐不過藥效,怕她……

  啊,他的手在幹嘛?他他,他到底在幹什麼啊?

  啊,他真是下流、無恥……

  簡直是禽獸不如、天地不容、人神共憤啊……

  「你在鬼叫什麼?」傅玨凰半掩的細長黑眸泛著水霧,咬牙切齒地道:「你自個兒碰了我……還逕自鬼叫著,你……無恥……嗚嗚,你想要幹嘛,你……啊,混蛋……我要殺了你……我一定要殺了……」

  臧府西苑

  天色方亮,喜房裡彌漫著一觸即發的火藥味,彷佛只要誰先開口,誰便會引燃戰火。

  早已清醒的兩人皆默默不語,各自霸佔著床榻一隅沉思著。

  臧彧炎偷覷了傅玨凰一眼,見她雙眼空洞地瞪著被子,被子遮蓋住教男人血脈僨張的姣好身軀。

  唉,她真是太不會裝扮自己了,平時老是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,教人看不出她有一副令人銷魂的身軀……啐,想到哪兒去了,眼前重要的不是這事兒,而是該要如何打破僵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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