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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


  或許以往待在傅府,她就是這般的德行,可她現下已出閣,她就要放下以往的性情,只消專心地待在臧府裡,照料這宅子便可。

  「你放開啦!」可惡,這個臭無賴居然欺負她。

  「想要我放開?」他挑眉,笑得邪氣。

  她氣得粉拳緊握,大有同他痛快開打的打算。 「你再不放開我,就不要怪我。」

  記得多年以前曾經同他對過幾招,事隔多年後,她雖忙於生意,但也沒荒廢武功,可他呢?

  他應該比她忙上許多,因為他忙著擴展事業,老是周旋在官宦商賈之間,搞不好連武功都荒廢了,說不定和他對招,她還能夠占上風。

  可惡!就因為他染上滿身銅臭,才會教她忘了他也是山賊出身,跟他簡直是有理說不清。

  臧夜爻逐漸逼近她,呵出淡淡的酒氣吹拂到她臉上;傅廷鳳不由得別開臉,壓根兒忘了握在身側的雙拳正蓄勢待發。

  「你喝酒?」太過分了,罵她不該喝酒,他倒是喝得挺光明正大的。

  托他的福,她現下一聞到酒味,就忍不住心底發毛。

  只因酒能亂性,甭提洞房花燭夜那一事,他宴請洋人那一夜,她酒後失格動拳打人,不用他罰她,她已經決定這陣子絕對不沾酒;他卻沒有記取教訓,竟然還敢喝酒。

  若是他酒量不佳,亂性了,她豈不是要遭殃?

  「陪你爹喝了幾盅。」若不是她一聲不響地離開,他也不會教岳父大人一把拉住。

  「你沒事同他喝酒作啥?」她沒好氣地瞟他一眼,腦裡閃過一抹靈光,恍然大悟。「你的意思是說,你方才去了我家?」

  「你現下才聽懂。」

  到底喝下酒的人是誰?他都已經說得這般明白,為何她卻直到現下才聽懂?

  「你沒事去那兒做什麼?」

  「我去接你。」

  「接我?」傅廷鳳心頭一震,不由得瞪大眼,愣了下才道:「你幹嘛要去接我?」

  「今天是你歸寧的日子,既是我把你送回娘家,自然得由我去接你回府,這不是天經地義得很?」

  「哦……」原來如此!「明明就不是挺贊同這門親事的人,也不是挺喜歡我的,怎麼會突然對我這麼好?」

  她喃喃自語著,卻見床榻上的陰影又朝她逼近幾分,猛地抬起頭,竟與他四目」交接,就連唇瓣……

  「啊……」她驚嚇地往後退,卻結實地撞上內牆,尖叫聲化為斷續的呻吟。

  「你在搞什麼?」臧夜爻帶著幾分惱意的低吼,向來不形於色的神情顯得有些曖昧慌亂。

  「我才想問你在幹什麼!」她抱著頭咆哮。「你沒事靠得這麼近做什麼?你該不會對我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吧?」

  「有什麼不良的企圖?」他微挑起眉,低嗄著嗓音。「你是我的娘子,這兒是咱們的喜房,這是我倆的床榻……你說,我能有什麼不良的企圖?」

  「你……」一陣寒意倏地爬上背脊,她已是無路可退。「該不會……」

  「嗯?」他緩緩逼近,雙眸緊瞅著她,氣息輕拂在她臉上。

  她艱澀地咽了口口水,桀騖不馴的眸子不知該瞟向哪裡。「那個……我累了,我想睡了。」別再靠近她了,她完全不知所措,忍遏不住地握緊拳頭,然後……

  拳風突襲,臧夜爻輕而易舉地接下,翻手一握,將她拉人懷裡。

  一陣天翻地覆後,她居然掉進他懷裡,她驚慌地抬眼,見他近在眼前,嚇得花容失色。

  「誰准許你對我拳腳相向的?」他擰緊眉,沉聲怒道。

  「你不離我遠一點,我又豈會對你拳腳相向?」別說得好似都是她的錯,如果不是他嚇著她,她又怎麼會對他揮拳相向?

  「我為何要離你遠一點?」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腳,硬生生地將她壓在床榻上。「你該不會忘了自己的身分?還是忘了我是誰?」

  「可你明明就討厭我,何必勉強自己接近我?」她都已經使盡渾身的氣勁,依舊動不了他半分。

  可惡,他扮弱質商人欺騙她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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