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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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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衣裳是送到哪裡去了? 怪了,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 傅廷鳳走在街上,瀲灩的美眸微微眯起,邊走邊思忖著。 當初的決定是她嫁給臧二,玨凰嫁給臧大,照道理說,玨凰的衣裳該是會送到臧大的院落;可,若是奩匣沒送錯地方,就表示偷天換日這一招成功了,那為何她是嫁給了臧大? 唉!如今再想這些問題,顯然已於事無補,畢竟她早已教他吃幹抹淨了。 頂著毒辣大太陽走在街上,她的粉顏密佈碎汗,兩頰亦飄上嫣紅。 可惡,這事兒有什麼好羞的,她一點都不羞,她是惱,惱他的混蛋性子;打她一進門,他便想要將她給壓得死死的。 別想,想將她傅廷鳳當作一般尋常姑娘看待,門都沒有! 不過是派了幾個軟腳蝦守在門前,以為真擋得住她? 啐!臥龍坡上的姑娘,有誰是不懂武的?他真是愈活愈回去了……不對,最可惡的是他竟然教人守在門前,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? 居然甫成親便打算要軟禁她,他存的是什麼心思啊?以為他真困得住她嗎? 她想要上哪兒便上哪兒,誰也不能束縛她;要是他不知好歹地想要控制她,她大不了頭一回,直接回娘家去。 她倨傲地想著,走沒幾步,不禁停下腳步,緊擰起眉頭,渾身的不舒服,她的腰、她的腿、她的…… 混蛋,那混蛋真是太混蛋了!竟敢對她那般胡來,竟然毫不留情,完全沒想過她仍是未經人事。 下流的男人,上哪裡學來這麼多整人的把戲? 虧他一臉冷漠,瞧起來就像是個擁著軟玉溫香而坐懷不亂的柳下惠,可誰知道他根本就是個下流胚子。 她微惱地在心頭罵他個幾回,覺得心裡舒服了些,只是這太陽可真是毒啊,刺得她快暈了;得先找個地方避避不可,要不她真要昏倒在大街上了。 抬眼左看右探了一會兒,她隨即拐進巷子裡頭。 「大小姐。」 「掌櫃的,先來壺涼茶吧!」 傅廷鳳才踏進茶樓,年輕的掌櫃隨即卑躬屈膝地迎上來;她隨意地擺了擺手,便踏過穿堂廳,在後頭人工湖泊邊的亭子坐下。 這茶樓是她閑來無事弄來玩的,這亭子是她專用的位子,絕對不對外開放,只因這整座宅子教她瞧得最順眼的,就是這人工湖泊,當然也因為這裡迎風面,坐在這兒最為涼快。 「馬上送來。」掌櫃立刻吩咐下去,卻仍站在一旁。「今兒個是大小姐大喜頭一日,怎麼……」 「怎麼?」她挑眉斜睨他。「大喜頭一日,本小姐就不得外出?華都,你何時也變得這般迂腐了?」 「大小姐,不是迂腐,而是於禮不合。」 「你哪時哪隻眼瞧見我的所作所為於禮有合?」她沒好氣地啐他一口。「姑娘我要是不開心,待會兒我就回家去。」 最好是差人送個口訊告訴那混蛋,她要回娘家待個幾天,他要是瞧不順眼,就休妻吧! 只是,爹肯讓她回娘家嗎? 她倒不如到玨凰開設的那家客棧住個幾天吧。 「大小姐,未到歸甯之時,若是回傅府,恐怕……」 「於禮不合,是不?」她斜瞪他一眼,順手取下他腰間的紙扇揚風。「唉,今兒個究竟是怎麼了,好似火燒城一股,一點涼意都沒有?」 老天爺好歹可憐一下她昨兒個教人欺負了,也該下場及時雨,怎會是豔陽高照,熱得她頭昏腦脹? 「小姐,你的氣色不佳,是不是昨兒個……」華都輕聲試探著。 她回頭收起紙扇,往他頭上拍下。「你是想到哪件事了?不要在那兒胡思亂想,去替我喚織造廠的總管來。」粉頰燙著紅暈,她趕忙轉移話題,掩飾藏在心裡的羞赧。 「今兒個不上織造廠?」 「你不是說於禮不合?」話不是他說的嗎?這會兒倒問起她這主子。「我要你替我傳口訊,你反倒是同我聊起了?敢情是這茶樓生意太冷清了?」 「一點都不冷清。」這時跑堂送來茶水,他連忙接過擱在亂花雨石桌上,替她斟上一杯。「是小的瞧見大小姐來了,放下手頭上的事。」 「說得好似我這主子相當不近人情,一踏進這兒便要勞駕你這掌櫃的來伺候。」她二話不說地舉杯飲下,一股帶著清新潤澤的甘醇滑進喉頭,清涼沁透到四肢,算是替她解了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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