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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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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好氣地道,睇著她揪住他袖子的手,「誠如你說的,我待在歌館的機會確實已不多,倘若不趁現下去的話,待我明兒個回邊關之後,可就再無機會來了。」 「回邊關?你要回邊關?」她瞪大雙眼。 「邊關傳來急詔,說是有大軍壓境,我能不回去嗎?」 他冷笑一聲,輕輕地扯下她的手,「往後請多保重,或許我們再無見面的機會了。」 她怔愣地眯著他往歌館去的身影,突地發現自個兒老是在目送他離去。 他就要走了,邊關又有戰事再起,誰知道他這一回回去到底是吉是凶?說不準真會如他所說,他們再無見面的機會。 胸口突地悶痛一下,像是被人用手掐住般,她難受得就快要掉下淚水。 她不知道自個兒到底是怎麼了,一聽見他要回邊關便覺得難受,總覺得不太對勁,真的很不對勁。 她只知道不要他走,希冀他不要走。 「爵爺,既然已決定要離開蘇州就得趕緊起程,早日趕回邊關,要不若是邊關真發生什麼事,這不是爵爺承擔得起的。」 動人的絲竹聲不斷,而打從一進門,潮兮的進言也沒斷過。 只見齊皇淵隱眼瞅著戲臺上的舞伶,一臉陰沉,讓人猜不著他到底在暗付著什麼,只知道他的心思並沒有放在戲臺上。 「爵爺。」 「潮兮,你非得要吵得我耳根子不能清靜不可嗎?」他微微動氣地道,向來習慣掛在唇角邊的笑容早已不見蹤影。 「爵爺,屑下知道爵爺心煩,可邊關之事……」 「你哪一隻眼睛瞧見我心煩來著?」他沒好氣地打斷潮兮的話。 難道他向來不形於色的情緒近來已這般明白地顯現在他人面前?嘖,都怪贏瑩那蠢丫頭,搞得他心神不寧,搞得他心思渙散。 她待他向來淡泊如水,如今是怎麼著,知道他要走了,開始有點不舍? 倘若不是,她何以知道他要回邊關後便如此無措? 可如今她不舍又能如何,邊關他是鐵定得回的,況且她的性子不改,所以他即使有心也不願意帶她走。 哼,一名女子再喜好玩樂也該有個限度,豈能對賭沉迷,甚至連命都快要因此而沒了也毫不在意。 「爵爺。」耳邊潮兮的聲音再次響起,齊皇淵不由得隱下向來引以為傲的笑臉,怒目瞪視著不知好歹的潮兮。 見潮兮噤若寒蟬,他才氣憤地起身。 該死的奴才,明知道他心裡不舍、明知道他仍在等,不由自主地在等,卻非得這樣趕他嗎? 惱怒地踏出歌館,見到大門前聚集著上百個人,齊皇淵不由得微蹙起眉。 這是怎麼著,該不會又出事吧?該不會今兒個沒比試,又有人不知死活地找贏瑩麻煩吧? 他一臉寒鷥地想要推開人群往前查看,然人群一散開,他卻沒見到什麼兇神惡煞,反倒見著一張案桌。 「還有什麼好比的?」齊皇淵冷笑一聲,「只要我不比,你就等於是不戰而勝,是不?」 「這樣勝之不武,別說我不服,就連街坊鄰居也看不過去。」她舉手指向身後的人。 他們皆聽到後頭的人呼喊得震天響。 當然,這些人可都是她特地去找來的,全都是下注她會出閣的人。 是的,她就要出閣了,她定是要跟著他一道走,要不若是他放她一個人待在蘇州,她不知道自個兒會因為擔憂他而變成什麼樣子。 知曉他要走,贏瑩便已覺得心兒疼痛欲裂,倘若他真的走了,她豈不是要心痛而死? 「街坊……」他不由得失笑,「怎麼咱們之間拘事也要街坊們過問?」 事到如今,她惦記的依舊是賭。 在她心裡,她所在意的是賭而不是他。而贏瑩剛坐在案桌的一端,不動如山地擋住他的去路。 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他隱眼瞅著她。 「咱們得要給街坊鄰居一個交代。」她抬眼瞅著他難得隱笑的俊臉。 以往八成是因為他臉上總泛著笑意,所以她看不出他的威武,如今他隱笑不語,俊美卓爾的臉上互倒不怒而威、不惡而嚴。 「什麼交代?」他不禁失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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