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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


  該死,這丫頭的神情可真是輕易就教他的心頭泛起種酥麻感覺;說不準,他會改變心意,畢竟若要帶她回邊關,倒也不是不能為之事,至少她比一些言之無味、只懂曲意承歡的女人好多了。

  她微微跺一跺腳,咬牙決定豁出去地站回屏風前背對著他;她的心在狂跳,握住繩結的纖指也抖個不停。

  不成,她不能就這樣認輸。

  沒什麼大不了的,況且他只在屏風後頭瞧著,頂多只能瞧見她的影子;這情況之于她根本就不痛不癢,她不需要感到羞怯。

  把牙咬緊,她突地扯開繩結,雙手一攤,寬大的袍子隨即落地,屏風上頭也出現她曼妙的身影。

  齊皇淵倏地眯起邪魅的黑眸,隔著屏風,一瞬也不瞬地瞪著她緩緩鬆開纏繞在胸上的長布條,那動作使她在屏風上頭呈現出更加惑人的身影,也使他原先放在椅把上的手不由得緊握住。

  在她解開寬口褲的瞬間,一團火毫無預警地襲上他的胸口,教他不禁揚唇暗嘲自個兒居然這般沉不住氣。

  八成真是在邊關待得太久,太久不近女色,才會教他如此沉不住氣。

  但話說回來,為何他見著其他美人也不見得會陡然竄升起如此難以自遏的情欲。

  是因為她吧?

  他把眼緊眯,睇著她只剩下貼身衣物的妖嬈體態,感覺喉嚨像是被人給緊掐住般難受,彷若欲讓往上竄升的火苗失去出口,折磨著他有點發燙,發疼的身軀。

  倒不如直接要了她,再大方地將她迎娶回京陵的將軍府不就得了?

  橫豎她原本就是他指腹為婚的妻子,就算要了她也是天經地義,倘若她能夠再多點女子的柔媚姿態,她確實是個極佳的人選。

  「瑩兒,你可知道,即使你站在屏風前,你的清白亦等於是毀在我的手中。」

  他低嗄出聲,魅眸依舊直眯向她正忙著套上中衣的笨拙動作,「你只能嫁給我了,是不?」

  與其周旋著要報復她的無禮,他倒不如直接將她納為妻妾,直接將她帶回京陵。

  正忙著套上中衣的贏瑩一愣,微惱地道:「誰說的,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,只要你不張揚,有誰會知道?既然無人知道的話,何來清白被毀之說?至於你要迎娶我,待你贏了最後一回合再說吧!」

  哼,原來他出這主意根本就是打算要壞她的清白!啐,倘若不是為了要毀她的清白,他又何必這麼做?

  早該知道的事,她何必等到現下才惱怒?

  不管他,橫豎她先把自個兒打理好就成了,只是,是不是她太久未著女裝,要不這繩結怎會老是打不上手?

  這該死的衣服到底要怎麼綁才不會松掉?

  贏瑩就算沒回頭,也可以感覺到齊皇淵那雙深邃的黑眸像是竄燒著灼人的火光般,燒得她的背部一陣熾燙,連帶的,也教她感到戰慄不已。

  「何必要等到最後一回合?」

  砰的一聲,屏風應聲而倒。

  贏瑩彷若驚弓之鳥般回過身,對上他詭魅的笑臉,不自覺地打起寒顫,「你想做什麼?」

  他正在笑,可是卻有一股寒意打從她的背脊攀爬而上。

  他明明在笑,可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對,總覺得他掛在唇角的笑極為駭人,倘若隱隱約約摻雜著怒氣、彷若盛怒難耐,讓她自他的眸底未能發現蛛絲馬跡。

  「你說呢?」他噙著詭異的笑,慵懶地走向她。

  「你生氣了?」她顫巍巍地往後退到梳粧檯前。

  「咦,你瞧得出來?」他不由得勾起唇笑得更深,一步步將她逼到無路可退。

  「真是不簡單,你居然看得出來我正在生氣。」

  「你在生什麼氣?我都已經依約……啊!」他猛然欺近,惹得她顫抖不止的手緊揪住尚未系上繩結的襟口,眸底乍現一道淚光。

  「可我不喜歡你說話的口吻。」他逼近她,氣息混雜在她的鼻息之間。

  什麼叫作只要他不張揚,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?不管有沒有第三個人,她的清白已經毀在他手中,這是磨滅不了的事實,她居然非要等到第五回比試之後再論輸贏。

  在她眼裡,只有輸贏是不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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