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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
  他沒事使那麼大的勁作啥?倘若他可以使出這麼大的勁,他為何不自個兒起身?分明是故意欺負她。

  「起來,你給我起來!」水凝香猛拍著他的肩頭。

  段巽乾蹙緊眉,卻不是因為宿醉,而是因為他正躺在軟玉溫香裡……多香、多軟的軀體,他寧可埋在她的懷裡,再也不要起來。

  「段巽乾!」她在他的身下掙扎著,想要推開他橫在她身上的沉重身軀,卻動不了他半分,她氣得猛捶他的肩頭。

  「你別再動了……」他粗嗄低喃著。

  她是當他死了不成?在他身下不停掙動,是想讓他克制不住邪念嗎?「我不管你,你給我起來!」著急的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。水凝香手腳並用地踢、踹、捶、打,恨不得能一拳將他打暈、一腳將他踹到杭州去。

  段巽乾抓住她不斷舞動的雙手,以身子壓住她放肆踢踹的雙腳,斂下飽含欲念的眸子瞪著她。「丫頭,你別忘了!我贏了比賽、贏了你的人,我即將是你的夫君,你憑什麼拒我於千里之外?」

  見她這般驚恐的模樣,好似把他當成登徒子,她全然忘了兩人的約定。水凝香一愣,驀然想起這件事。

  「我沒有輸!」她喝得比他還多,怎會算是輸了?況且,她那日真是不對勁到家了,居然尚未飲酒便像是喝了數十醞酒似的略帶醉意……她甚至懷疑自個兒是不是被下藥了。

  「可是你也沒贏,是不?」他窩在她的肩窩,低嗄地說道:「況且,大會已經宜布我贏了,願賭服輸,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。」

  「我、我喝到第二醞時,你連第一醞都還沒擱下呢,怎能說是我輸了?」她不承認,打死都不承認自個兒居然會輸給他!

  之前,他不過是喝了幾杯青杏酒便醉上一天一夜,而後喝了兩杯龍涎酒,更是大醉三天三夜……像他這種酒量,怎麼可能贏過她?分明有詐!

  「主持大賽的大叔不都說了,不論喝多少,只論誰先倒。」他沒好氣地說,溫熱的唇偷偷地、偷偷地刷過她細膩的頸項。「是你比我先倒的,這一點你就否認不了了,是不?」

  「你分明是使詐,要不然只喝兩杯龍涎酒便大醉三天三夜的人,怎麼可能喝了一醞還面不改色?」她就是不信!

  怒火在胸口竄燒得狂烈,讓她沒注意他正在輕薄她。

  「你有什麼證據說我使詐?」擰了下眉,他不耐地抬眼睇著她。縱使他滿懷情欲,也會教毫無情趣的她給打散。

  「我……」

  「沒有,是不?咱們是在石板廣場上比賽的,現場有上千人在觀賽,我要如何使詐?況且,可不是我自個兒說的,而是人家說我贏了,你或許沒聽見,但是只要你踏出水府,隨便捉個人來問,他都能告訴你真相。所以你說,我到底哪裡使詐了?」

  見她無法反駁,他笑著俯近她,長指掠過她滑膩似玉的頸項。「還有,記得咱們的賭注嗎?咱們後來還加了注,倘若你輸了,不但要我,還得先把身子給我……」

  水凝香驀地瞪大眼,她呆了好半晌都說不出半句話。

  打從大賽那天到今日,她根本不敢踏出水府,因為她知道自個兒輸了比賽,儘管她打死不承認;但……她真的輸了,而且輸得極為難看,輸得她無臉見人,只好日日待在家中。

  嗚嗚……她從來沒輸過,要不是他的話,她怎麼會輸?

  「你怎麼了?」見她一雙大眼盈滿淚水,長睫眨啊眨的,他的心驀地揪緊。

  「都是你!三年前不來迎娶,害我被人嘲笑了三年;三年後你大播大擺地上門提親,無端端地參加酒仙大賽,還讓我輸了比賽,你要我怎麼見人啊?」她愈說愈傷心,淚水奪眶而出。

  她在意的不是自己的身子,也不是遠嫁到杭州,而是她輸了不曾輸過的比賽,連帶的把顏面都給輸掉了!

  「嗄?」他愣在當下,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。

  「都是你!」

  她狠狠地賞他一個耳刮子,隨即推開他,奪門而出。

  段巽乾被打了一個耳刮子,還被推在床榻邊,擅得七葷八素,昏沉沉的頭更是痛得無以復加……

  這個女人……她在童的是輸了比賽,而不是把身子給他?混賬!她居然乘機給了他一個耳刮子,水老爺到底是怎麼教養她的?

  「裡頭在吵什麼?」

  段巽乾方從外頭回到水府,才踏進大廳,便聽見穿廊那頭傳來陣陣嘈雜聲,他好奇地抓了個人來問。

  「姑爺,是我家小姐,不知怎地,她一直不肯用膳,老爺好說歹說、丫鬟連哄帶騙,她就是不用膳;一連兩天,人都瘦了一大圈,丫鬟們急了,八成是硬要她喝些湯藥吧。」水府的下人據實以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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