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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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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了,二少爺不必為了老爺的遺言而勉強留下我,我在外頭也可以過得很好,二少爺不用擔心。」她強忍著淚道。 她不想讓他為難……她是個失敗的妻子,非但沒能讓他過得開心,反倒是讓他憂心為難…… 「誰會為了那種事而留下你?」司馬沐熏惱怒地吼著,微推開她,瞅著她的粉臉。「是我自己想留下你的,這樣不成嗎?難道你要我求你嗎?真要我當著你的面低頭道歉,你才願意原諒我嗎?」 她真是非要將他逼進那種境地不可嗎? 不經過這一番事,他永遠也無法明白自己為何總是對她禮遇最多,甚至在所有的妻妾裡頭,他只願意讓她近他的身,讓她照料他的生活起居,讓她伺候他……倘若不是有情愫在,他又怎會如此? 「二少爺,不是這樣的,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,二少爺並沒有做了什麼要我原諒的事,你千萬別這麼說。」懷笑搖著頭,淚水不斷地滑落。 做錯事的人是她,是她總是猶豫著到底該不該說,是她太舉棋不定才會惹惱了他,他沒有錯…… 「既是如此,你為何還是執意要走?」他不解。 倘若她不認為他愧對她的話,為何還是執意要走? 是他待她不好嗎?他可以改,還是她認為他太冷落她了?那他也可以保證從此以後不會再冷落她。 「我只是認為二少爺不必為了老爺的遺願而留下我……我知道二少爺討厭我,遂我不希望讓二少爺為難……」她輕聲說著,淚水不斷地淌落。 「你到底要我說幾次?」司馬沐熏不禁發怒,然胸口一緊,不由得又喘了幾下。 「二少爺……」懷笑急忙拍著他的胸膛。 「你以為我是那種人嗎?倘若我不要你的話,我強留你在府中做什麼?」他緊握著她佈滿厚繭的小手。 她待他好,難道他會不知道? 聞言,懷笑又是一愣。 難道二少爺對她有情? 司馬沐熏再將她擁入懷裡。「你要是一走,賞花宴該怎麼辦?你要交給誰去處理?」 他將臉埋在她的頸項,吸嗅著她的清香。 「今年賞花宴設在丹岩閣,可以交給三少爺,或者是喜恩。」她呐呐地道,不解他為什麼把話給轉到這上頭。 「你以為邀煦真會去處理這件事?喜恩那般粗枝大葉,又怎麼能處理這些瑣碎的事?」他不是要同她談論賞花宴,但是……他說不出口,他又不是邀煦,怎麼能把那種話放在嘴上說? 「可是……」懷笑黯然地垂下眼。 「還有我,要是你一走,我又病了怎麼辦?」 「怎麼會?二少爺這幾年來身子已健壯不少,今兒個只是染上風寒……對了,二少爺,你怎麼會無故染上風寒?」她不禁追問著。 「還不都是因為你……」別再問了。 他不會說的,他絕對不會告訴她,他是為了等她,才會在料峭的春夜裡在外頭站了一晚。 「但是,怎麼我一走你就病了呢?喜恩離開三少爺兩年多,怎麼不見三少爺病著?」她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病倒,她真的不認為她離開他,他便會再次染病上身。 倘若真有這種說法,三少爺的事又該如何解釋? 司馬沐熏閉緊跟,收緊雙臂,「是我要你留下成不成?」總不能要他裝病吧,他又不是大哥。 「咦?」 「是我要你留下,我要你留下來當我的妻子!」蠢丫頭,非要他說到這地步不可。「我從未說過我討厭你,我從沒這麼想過,你為何老是覺得我討厭你?」 懷笑眨了眨蓄滿淚水的大眼。「那是因為二少爺每回見著我,總是冷漠以對,總是有點嫌惡,有點……我以為你是喜歡長樂的……」這怎麼可能呢?二少爺居然對她說出這種話,她該不會是在作夢吧? 「我心怡長樂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我……」司馬沐熏掀了掀唇,又萬般艱難地閉上,好一會兒,才道:「你留下吧……」 這已是他的極限,無法再多了。 「真的嗎?」她的淚水沁濕了他單薄的衣衫。 這好像是一場夢,她好怕她待會兒就會從夢中醒來。 「我都說了,你還問?」他微惱地回道。 他這麼說,難道還不夠明白嗎?要不……到底要他說到什麼程度,她才會相信他的話? 她微微掙開他的懷抱,淚眼看著眼前有些模糊的他,唇瓣微微上揚,仿若帶笑,然經過幾番掙扎,她依舊開不了口,只能放任淚水滑落。 「你想說什麼就說,難道我會吃了你不成?」他不禁歎了一口氣。 「我……」掙扎了好半晌,她才小聲地開口道:「我真的可以留下來嗎?」 司馬沐熏的心被她的淚水揪得死緊,用力地摟緊她。「你當然可以留下,沒有人可以趕你走,你可以一輩子都待在這裡陪我。」他怎麼會笨得以為她是個工于心計的女人? 懷笑……當年爹替她起了這個名字,不就是希望愛笑的她,可以分一點笑意給他? 她自然會遵從爹的話,只希望他可以開心、可以笑口常開……他竟然忘了。 「謝二少爺……」她硬咽地道。 「這有什麼好謝的?你是我的妻子,留在我身邊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了,就留下吧。」他輕撫著她的發。「不過……也該要改口了。」 聞言,懷笑細聲喃著,他聽不清楚,又湊近了一點。 她又再輕喚一聲,司馬沐熏總算是聽到了,但不知怎地,他仿佛也感染了她的羞赧,只是緊緊地擁住她,感覺自己從一片無邊無際的洪流中上了岸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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