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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


 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?她只不過是不希望再生風波,為什麼最後卻逼得自己要被趕出府?

  司馬沐熏不發一語,壓根兒不理睬懷笑的哀求,打開了側門,鐵了心地將她給拖出門外,再將自己系在頸上的王珮扯下丟給她。

  「別說我虧待你,這玉珮拿去典當,應該夠你做點小生意謀生,也算是我報答了你的恩情。」

  他冷冷地看著她跪倒在門前,儘管她梨花帶淚的模樣揪得他心疼,但他仍是狠心地當著她的面把門關上。

  「二少爺……」懷笑任由淚水爬滿了她蒼白的小臉,淚眼迷蒙地看著已合上的朱門,纖手緊抓著他丟下的玉珮。

  她怎麼會把事情弄成這樣?

  怪只怪她不肯把話給說清楚,讓二少爺誤解了她……然他也應該知道,她不可能再對他以外的人傾心,他應該要知道的……但他還是執意要趕她走,是不是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她了。

  難道她只是想要陪在他的身邊,這樣也不成嗎?

  「懷笑……」痛苦地翻了個身,司馬沐熏一反以往的強勢嚴謹,顯得有些無助地低喃著。

  該死,他到底是怎麼了?

  這感覺就和幼時一樣,疼痛的感覺像是一陣陣席捲而來的浪花,幾乎快要奪走他的意識。

  他已經好久不曾這樣了,為何現下又如此?

  「懷笑!」使勁地大吼一聲,他只能萬般痛苦地和莫名的痛楚抵抗。

  懷笑到底是到哪裡去了?

  為何他喊了這麼多聲,依舊不見她來?雖說他暈得不敢張開眼,但天應該已經亮了,她為何還沒有到水榭來,難道又上丹岩閣了?

  他不是跟她說了數次,邀煦放浪成性,說不準早對她懷有覲覦之心,她獨自上丹岩閣,豈不是擺明瞭羊入虎口?

  他既然曾經對長樂起了非分之想,誰又能保證邀煦不會也對懷笑有了非分之想?

  她不是聽話得很,為何現下卻再三拂逆他?

  「懷笑……」她除了會滿腦子想著怎麼伺候他,想著要如何打理司馬府之外,她什麼都不會,要是邀煦對她說些甜言蜜語,她豈不是會一頭栽進邀煦設下的圈套裡?

  邀煦那傢伙是會一口就把女人給吞下腹的,他不會認真的,他只是放蕩慣了,他只是覺得好玩罷了,倘若她要是真對他動了心,她豈不是……

  咿呀一聲,滿腦子混亂的司馬沐熏聽見了開門的聲音,但他睜不開眼,只能氣若遊絲地道:「懷笑……」

  在懷笑面前,他根本不需要在意自己的模樣有多狼狽。

  「二哥,你怎麼了?」

  一個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傳來,司馬沐熏不禁微蹙起眉,暗惱自己居然真的以為進門的人是懷笑。

  「我沒事。」感覺他的手撫上了他的額,他立即撥開,勉強地睜開眼,看著眼前有些模糊的身影。

  老天確實是不公平的……

  他們三兄弟裡頭,邀煦的身子是最先康復的,且他天資聰穎,卻老愛往外跑,在他尚未踏出大門之前,他早已玩遍了揚州城,而當他的身子恢復得可以練武時,他早已學了內功心法

  只要是他想要的,邀煦總是可以輕易到手,但是他卻從來不管府裡的產業,甚至不回府裡,把所有的事都丟給了他……

  「二哥,你的氣色很差,我去替你傳喚大夫。」司馬邀煦擔憂地看著他蒼白的臉。「還是要我先去喚懷笑?不過,我不知道她上哪兒去了,我方才到她的院落裡沒見著她的人,問了府裡的下人,也說一早便沒見著她的人,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了,她怎麼還沒到這兒來?」

  「你跑到她的院落去?」司馬沐熏氣喘吁吁地問道,勉強起身怒目瞪著他。「你一個大男人,怎能隨便進出姑娘家的院落?」

  「我找她……」司馬邀煦驀地噤口。

  原本他找懷笑,是想要她把昨兒個的事告訴二哥,孰知他竟找不著她,到秋樓去找素娘,她也搖頭說不知道……瞧她驚慌得很,看起來不像是在騙他,但若不是如此,懷笑究竟是上哪兒去了?

  「難道你對她有非分之想?」司馬沐熏怒不可遏地吼道。

  「我?」他不禁瞪大雙眼。「我怎麼可能?府裡頭上上下下都知曉我正在等著喜恩回府,再加上懷笑是你的妻子,是我的二嫂,我怎麼可能會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?」

  「你甭想得到她,我告訴你……」他演得倒挺像一回事的,可惜的是……他想起來了。「我把她趕出去了。」

  他把她趕出去了,難怪府裡會找不著她的人。

  昨兒個晚上,他一怒之下將她給趕出了府,但他以為她會在門外苦苦哀求,誰知道當他再次把門打開時,卻不見她的蹤影……

  他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門邊等到了五更天,一直以為她會再回頭的,孰知她寧可離開待了十幾年的司馬府……

  倘若不是她心裡有鬼,她為何不再求他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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