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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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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誰? 看這背影,似乎有點像是二少爺……但若是二少爺要探望長樂,推開門進去不就得了,何須站在門外頭偷覷? 難道是長樂房裡有人? 是大少爺來探望長樂了嗎? 懷笑驀然勾笑,小碎步地往渡廊走去,走至司馬沐熏的身後,卻見他專注而悲傷地往裡頭看去,那神情是她未曾見過的……仿若有點傷心,有點無佘,有點疼惜,再加一點不舍…… 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二少爺,別說要見他露出如此古怪的表情,光是要見著他的笑已用不易,難道是長樂房裡頭發生什麼事了嗎? 懷笑忙湊近窗櫺,卻見長樂半躺在軟榻上,一雙無神的美眸不知在看著什麼東西,看起來就像失了神,散了魂…… 「你怎麼來了?」司馬沐熏乍見懷笑,一抹詫異一閃而逝。 「我來探望長樂,但她……」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? 她突然有點明白二少爺為何會露出如此古怪的神色了,換成是他人,必定亦會不舍長樂如此失魂。 「她這幾日不吃不喝,存心是在折磨自己。」司馬沐熏低歎一聲,沉重的語氣中有一絲不難發現的憐惜和微慍。 「怎麼會這樣?」懷笑沒察覺他的異樣,只是擔憂著長樂的情況。「長樂不是有孕在身嗎?若是她再這樣不吃不喝,身子怎麼撐得住?」 「可不就是大哥惹的禍?」他重擰起眉。「打從那一日與長樂起了爭執至今,他都沒差人照顧長樂,更沒來探望過她,一點也不為長樂有孕之事而有喜色,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中了什麼邪!」 他真不知道他這個兄長在搞什麼,居然棄自己的髮妻于不顧,也不想想長樂有孕在身,這對司馬府是多重要的一件事,然他非但不開心,甚至還莫名其妙地和長樂起了爭執,倘若是他、倘若是他,他早樂得天天伴在長樂身旁,豈會忍心冷落她? 「二少爺?」懷笑不解地睇向他。 是她想多了嗎?為何她會覺得二少爺對長樂似乎並非是單純的情誼? 這麼多年來,她從未見過二少爺為了任何事情而如此大怒……不,除了當年迎娶她之外,她再無見過二少爺毫不掩飾的怒氣。這種感覺很古怪,一點都不像二少爺的為人處事。 司馬沐熏驀然回神,面無表情地瞅著她仿若要看穿他的大眼。 「有事?」這份暗藏在他心底已不知有多少年的想望,豈會如此簡單便讓她給看穿? 雖說他早已對長樂死心,但這一份情感又豈是說死心便能死心的? 況且,大哥如此不重視長樂,教他……倘若長樂不是大哥的童養媳,他真的會不顧輪理地將她搶過來,然長樂已經有了大哥的骨肉,他再想也是多餘,只是徒增心煩罷了。 懷笑眨了眨眼。「二少爺,要不要我去通知大少爺,要他來探望長樂?」她難道真是看錯了? 現在二少爺瞧起來一點都沒有改變,仿佛方才的一瞬間是她看走了眼。 「別費事了,倘若他不想來,不論誰去請他,他一樣不會來。」司馬沐熏下意識地斂下長睫,躲開她的注視。 「難道真要任長樂這樣繼續下去?」這怎麼成?她的身子怎麼受得住? 就算她真受得住不吃不喝,但她肚子裡的娃兒呢? 她再惱再火,也該要替肚子裡的娃兒想一下吧!不過她從未見長樂露出這般無神的表情,那感覺……她說不出個所以然,但總教她很為她心疼。 「既然你來探望她了,何不乘機勸勸她?」他睇向她。「喜恩不在府裡,就只剩下你同她最親近了,說不準由你去勸她,她多少還聽得進去一些。」 可不是?為何他之前沒想到這一點? 懷笑驀地擊掌一聲。「對了,我怎麼沒想到?前些日子知道長樂有孕,我已經差人送信去給喜恩,要她趕回來,倘若我勸她無效,屆時還有喜恩,長樂最聽喜恩的話了。」 「那要不要再差人快馬趕到北方?」司馬沐熏急問。 「要嗎?」她一愣,察覺他臉上一閃而逝的古怪神情。 司馬沐熏一感覺到她的視線,隨即斂下眼。「天曉得長樂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,會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模樣?」 「二少爺說的是。」長樂的性子又硬又固執,倘若不好生同她說理的話,說不準她真會打算這般耗下去,屆時豈不是折煞了她肚裡的娃兒?「我會再派人快馬趕到北方,要喜恩立即回府;」 長樂有喜,本是該大肆慶祝的大事,然而府裡現下卻烏煙瘴氣,壓根兒不見喜氣,若是再這樣下去,如何對得起老爺在天之靈? 「你先進去吧,桌上放了膳食,要長樂多少吃一些,待會兒我再差廚房替她熬點補品送來。」司馬沐熏趕忙推著她往大門去。 「嗯。」懷笑點了點頭,方要推開大門,又驀地回頭。「對了,二少爺,你這一陣子是在忙什麼呢?為何我老是找不著你?」 差點又忘了要問他這件事,長樂的事固然重要,但二少爺的事她更是得要放在心上,尤其見二少爺的氣色不佳,她不由得有些擔憂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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