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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


  這茶水裡頭豈會有毒?倘若真有毒的話,他連喝了數日,怎麼會一點事都沒有?

  「你……」司馬向熙氣喘吁吁地跌坐在床上。「好,你再裝蒜也無妨,我就讓你無法再狡辯!今天早上,我到廚房去找你時,你在做什麼?」

  「我在煎藥啊。」

  他知道的,不是嗎?

  「你煎的是什麼藥?」

  「我……」

  該說嗎?

  倘若說了,他定又會發怒,但若是不說,他豈不是會誤解了她?

  「你說不出來了,是不是?」他不禁冷哼一聲。「倘若你真是在煎藥的話,為何要支開下人?府裡頭那麼多下人,隨便喚一聲,至少也都會有三、兩個下人可供差使,然你卻說你將所有的下人都支開到外頭幫忙!」

  「是啊,我真的是把他們都支開了,但是……」她連忙想要解釋。

  「你承認了?」

  他絕情地截斷她的話。

  「我問過管事,今天早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雜事要一群下人幹活,你為何要將他們支開?」

  「我……」

  她不是頭一次見他發怒,但他卻是頭一次發怒得教她心驚膽戰。

  她真的不懂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聯想,難道他看不出她是多麼用心地在伺候他,不為其他,只求他的身子能夠康復,只盼他能夠安好,為何他會認為她想要毒死他?

  「你說不出來了,是不?」她終於不再狡辯了。「你這麼做的用意,是不是為了要和那傢伙雙宿雙飛?」

  雖然他的心像被人捅了一刀,眼前一片發黑,但他卻執意要在今天把話給說清楚。

  他無法允許她在他的眼前造次,更受不了她狠心的背叛,倘若她真想要離開他,只消說一聲便成,為何殘忍得非要他的命不可?虧她還說要為他生下子嗣,天曉得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他的!

  「那個傢伙?」長樂覺得自己愈聽愈迷糊。

  她今天忙得頭昏眼花,身子不舒服得緊,得知自己有身孕,她便立即差人通報,孰知下人竟回報說他昏過去了,她心急如焚地趕到端月樓服侍他,可是他一醒過來之後,就拿莫須有的罪名冠在她身上,繪聲繪影地說得仿佛她真是有意謀害他似的。

  「不就是你心怡的那個大夫!」他大聲地吼完,又疲憊地倒回床上。

  混賬,她是毒不死他,遂想要氣死他嗎?不是都已經水落石出了,她為何不乾脆地承認算了?

  「我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誰,我根本就不懂你在說什麼!」長樂再也受不住司馬向熙的無理取鬧。

  她有孕了,他應該開心的,不是嗎?

  但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到半點喜色,甚至還不斷質問她一堆莫名其妙的事,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要她如何認罪?

  「你聽不懂!」他吼得連喉嚨都痛了,她居然還睜眼說瞎話。「不就是你心怡的那個傢伙!」

  真正難堪的人是他,真正傷心的人是他,為何還非要他把話說得這麼明白?

  其實真正教他痛苦的並不是她下毒的這個舉動,而是她一心想要逃離他,甚至為了逃離他而不惜下藥毒死他,想離開他直說不就得了,為何要這樣傷他?

  「我心怡的人?」她到底心怡誰?

  見她仍是一臉不解,他不由得更加惱怒。「不就是那個申什麼的大夫?」

  「我為什麼心怡申大夫?」他現下說的到底是哪門子的鬼話?

  為什麼她非得要心怡申大夫不可?倘若其要涉入男女之情的話,她心怡的男人也該是他,而不是申大夫!

  「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要心怡他?」司馬向熙不顧一切地吼出聲,胸口也更加疼痛。

  「可問題是我根本沒有心怡他,我一點也不喜歡他,你為什麼要說我心怡他?」先說她要謀害親夫,再說她紅杏出牆,她是這種人嗎?為何他這麼不相信她?

  他們相處了十幾年,她以為他該是很懂她了,可誰知道他居然一點都不懂她!

  「你沒有心怡他?」他不禁冷笑一聲。「倘若沒有的話,為何你先前老是和他窩在藥鋪裡?」

  「我們是在研究你的身子,看到底該怎麼……」

  「毒害我?」他順著她的話接下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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