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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  聽他這麼說,尋朝敦反倒有點失落,淡淡地問出他最在意的問題,任由錐心的痛楚盈滿他為愛折磨的心。

  「我自然是會待她好,因為她是我的妻子,不過愛不愛……」觀仁偲的語調提高,賣關子似地道:「這個問題太深奧,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你,我也無法給你任何保證,畢竟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。」

  尋朝敦真是愛瓶靜嗎?真不懂那個同她主子般倔氣的女人,到底有哪一點好,居然能夠迷得他神魂顛倒。

  「至少你要保護她,你不能讓觀府的下人欺負她!」這是他唯一能夠為裘瓶靜爭取的。

  「那是當然。」

  觀府的下人有多麼勢利,他豈會不知,用不著他這個外人向他報告。觀府的下人,他會一個個趕出去,只要誰敢太過造次的話,他會把她們全攆出去。

  「好,那我就放心了。」

  他都這麼說了,那他此刻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?

  她終究不會是他的,他再待下來,只會壞了瓶靜的名聲。

  尋朝敦睨了他一眼,隨即踏出偏廳。

  「有空再來坐坐吧!」觀仁偲在他遠離之後,又喃喃自語著:「哼,倘若是我的話,只要是我想要的,我便一定會得到手,豈有放棄的道理?倘若真把瓶靜交給他,也不見得是成全一樁美事。」

  說著,他便轉身回房去。

  第七章

  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麼?

  裘瓶靜在房裡如坐針氈,雙手不安的扭絞著,她仍是不敢起身到偏廳去,她不敢聽他們到底在談論什麼。

  是說她嗎?難道她的事,他們都知道了?不可能的,那些事只有季府的人才知道,觀府的人是不會知道的。她不用怕、用不著怕……反正他們絕不可能會知道的,他們無法用那些事嚇她。

  是了,她現下人在觀府,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她在季府裡發生什麼事,他們永遠不會知道。

  「怎麼著?想得這麼出神是在想什麼呢?」

  觀仁偲的聲音如鬼魅般出現在耳邊,令裘瓶靜一時怔愣住,再抬眼竟發覺觀仁偲近在眼前,驚得她幾乎說不出話。

  「二少爺。」她睨著他,有點心虛地別過臉去。

  「怎麼了?你以往見到我,總是同我針鋒相對的,如今這麼沉默,倒一點都不像你了。這不是你的性子,你這個樣子會嚇到我的,你知道嗎?」觀仁偲抬起她尖細的下巴,望進她染上懼色的眼眸。

  「放開我!」她用力地撥開他。

  不會的,他不會知道的,她用不著怕他……即使他真知道了又如何?她用不著怕他,不需要怕他。「是嘛,這樣才像你。」觀仁偲笑得猙獰,隨即又將臉湊到她的面前。「不過,我原以為你是個貞節烈女,想不到你倒了不起,讓人看不出你其實是個蕩婦,是個人盡可夫的瀅婦!」

  仿若遭雷殛般,裘瓶靜霎時瞪大了眼,感覺她的心跳似乎在刹那間停止,耳邊轟然作響,她甚至只感覺到一陣沁入骨髓的寒意直達背脊。

  「怎麼了,誰才是你的姘頭?誰才是你的男人?」觀仁偲望著她益發慘白的臉,仍舊毫不留情地瞪視著她,嘴裡吐出傷人的話語。「我可真是想不到,你竟然是這樣子的女人,虧你老是在我的面前裝出一副聖潔的模樣,原來你也是一副賤骨頭。」

  「我不是!」

  她怒斥著,站起身搖顫如葉,幾欲令她站不住腳;他知道了,他怎會知道了?難道尋大人他……也知道了?

  「不是嗎?尋朝敦以為是我占了你的清白,由此可見,你早就不是處子了,你說……我猜測的沒錯吧!」觀仁偲幾乎是肯定地說道。

  「你到底想說什麼?」她瞪著一雙清湟的眸子,強忍熾熱的淚,仍是倔氣地怒瞪著他。

  這麼一點小事,是不會讓她屈服的,況且那不是她的錯,所以她不需要感到難過。錯的是那些不把她當人看的人,錯的是那些以為奴婢皆賤命的人,她不需為他們感到自責,更不會因此接受他的恐嚇,女人的清白是如此不值錢的東西,她用不著為此哀悼自個兒的清白早被那些欺淩她的人破壞。

  「我想說的是我讓尋朝敦繼續誤解著,我沒有告知他真相,為此你應該要感謝我吧。」觀仁偲淡淡地道。

  他沒興致管季雪梅以外的人,更不會無聊到去撩惹她,不過,這必須是在她聽話的前提之下。

  「哼,你是想向我討人情嗎?」裘瓶靜冷笑著,眸中的淚水仍是強忍著不落下。「我告訴你,就算你告訴他,我也不會在意,橫豎我早就知道自個兒的命,你別想要借此威脅我答應你任何要求。」

  「但你愛他的,是不?」觀仁偲繼續動之以情。「只要你乖乖聽話,我可以將你嫁入尋府去,畢竟尋府沒有門第之見,只要我肯幫你,這絕對不會是問題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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