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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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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奴婢就只有這麼一件……不打緊的,奴婢一點都不冷,倒是大人,你得要趕緊將衣裳脫下來,否則真的會染風寒的。」她愧疚不已。 真是的,第一次見面便潑了他一身濕,第二次見面又把他推入池裡……唉!他方才不是走了,怎麼又回頭?她早就抱定一個人摔下池子,頂多再換件衣裳便成,哪知道他卻突然出現。 「我?」他有點遲疑,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已算是有悖禮教了,倘若兩人皆衣衫不整的話,那豈不是……「我看不用了,天候還不算太冷,待會兒就會幹了,你就別忙了。」 再怎麼說,他可也是男人,是不? 裘瓶靜的體型雖略微豐腴,但是這張嬌俏臉蛋上頭,有著一對堅毅不屈的水亮眼眸,而水汪汪的眼眸上頭有著彎彎的柳葉眉,直挺的鼻樑下頭則是鮮嫩欲滴的嬌嫩菱唇。 眼前的女孩活脫脫是個美人胚子,真不知道那些婢女怎會拿她和薛金荷相比,不過這並非意味著薛金荷其貌不揚;裘瓶靜雖是豐腴了點,可他不認為她是個醜女,薛金荷亦是。 女人在他的眼中皆是美的,而裘瓶靜在他的眼裡,雖不是絕豔,但極對他的味。 他極欣賞她,就像是堤上迎風綻放的荻花,令人移不開眼,又打從心底地著迷她在風中搖曳的姿態。 「但是你的身子都濕了……」裘瓶靜囁嚅道。 難道是因為她的身份太低賤,他不願意讓她服侍他更衣嗎?但也不能不更衣呀,天氣這麼冷,倘若著了涼,可不是好玩的事。 「無妨,你別放在心上。」尋朝敦輕聲道。 「可是這樣子的話,會令奴婢愧疚的。」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,但是她知道身為奴婢的本分,她絕不會做出任何落人口實的事,絕對不會讓那些人再對她無理取鬧。「大人,還是讓奴婢替大人更衣吧,否則奴婢的心會不安的。」 話落,她湊上前去,主動替他拉掉腰間的束帶,拉開了濕透的外袍,然後動手脫他的單衣。 「瓶靜,你……」尋朝敦睨著她,房裡的氛圍似乎太過於詭譎,想推開她又怕一個不小心把她給傷了。 「是奴婢闖的禍,奴婢會自個兒擔,還請尋大人千萬別以為奴婢是厚顏無恥地想要占尋大人的便宜。」 裘瓶靜望著尋朝敦結實的挺拔身軀,小臉蛋不禁緋紅,然手上的動作仍利落的褪去他僅剩的單衣,令人看不出她的羞赧。 「夠了,我知曉你的閨名喚做瓶靜,我以後便這麼叫你,而你也別再自稱奴婢了,聽起來怪刺耳的。」尋朝敦任由她脫去他身上的衣物,直到微涼的空氣包圍著他赤裸的上身。 「可是……」她有點為難,倘若真是這樣喚她的話,那些奴婢說不準就以此為由,又要欺負她了。 她是不打緊,但她怕那些人不知分寸,若傷了小姐可就不好了。 「沒有可是,就這麼決定。」尋朝敦輕聲地打斷她的三心二意,續道:「你先忙你自個兒的事吧,甭急著替我烤幹衣袍。」 他盯著她臉上的傷還有散亂的髮絲,心底透著連他也不懂的心疼。 「我的傷不打緊,尋大人的事比較急。」裘瓶靜羞赧地道,忙著將衣袍放在架子上頭,不敢睇向他結實的胸膛。 「誰說的?」等她把衣袍架好,他便拖著她坐到床榻上去,以大手輕撥著她的髮絲,撫過她臉上的傷;瞧她不經意地蹙緊了眉,他的心仿佛也被她給揪緊了。「疼嗎?有沒有可以抹的藥?」 女孩子都愛美,她的臉傷成這樣,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。 「不用擦藥了,這種傷放個兩天,自個兒會好的,尋大人別掛心了。」她羞澀地別開眼,不知道該將目光放在哪兒。 尋朝敦看著她,歎了一口氣,又問道:「你為什麼會讓她們欺負?是她們無故找碴,還是你犯了什麼錯?」 「是她們欺人太甚。」裘瓶靜恨恨地喊道。 倘若不是她們太過火了,她又豈會動怒?沖著她來,她都無所謂,可一旦惹上小姐,她可是會盡全力保護小姐,否則她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夫人? 「怎麼個欺人太甚?」他早已風聞觀府下人的放肆,在他的眼底,大夥兒可都是虛偽得很,他本是不覺得有什麼;可今兒個他卻親眼目睹了她們的惡行,即使是玩笑,也太過分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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