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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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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顓予眯起黑眸,在暗沉的江面找尋著她-然而天色愈發昏暗,他的眼力再好,也找不到任何人或物。 「元祿,拿火把,倘若你瞧見她的身影,便知會我一聲!」 話落,他立即躍入江水,頎長的身影潛入江中。他在闋靜漆黑的江水裡卻尋不到半點光亮,也看不見她身著淺色衣衫的身影。 「少爺,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」元祿大喊著。 龍顓予充耳不聞,心只懸在她身上,暗惱著自個兒怎會將她逼進了江中? 她是惹他厭惡-但他沒想要她投江……他只是不信她,不認為她真失了記憶,甚至會戀上他,願意以身相許來報恩…… 該死的丫頭,她到底還要怎麼逼他? 「少爺!」 夜色昏沉,元祿要船夫拋下錨定住船,再差夥計手拿火把照亮江面,並將粗麻繩丟進江水中,等著在江中的主子握緊粗麻繩。 「往上拉,快!」一見主子拉住了粗麻繩,元祿急喊著,差人轉動滑輪拉上主子和他懷裡的鳳舞陽。「少爺,你沒事吧?」 龍顓予喘著氣,壓根兒不管自個兒胸日漲得像是要爆開般地難受,忙將一身濕透的鳳舞陽擱在甲板上,大手輕拍著她稍嫌冰冷又蒼白得有些嚇人的小臉。 「鳳舞陽?」他探向她的鼻富,驚覺她氣息微弱得幾乎快要探不到了。 睇著她沒有半點反應的僵冷臉蛋,他心底突生一 股怒火,無邊無際地蔓延開來。 「醒來!」他發狠地拍上她的胸口。 可惡,她以為她跳入江裡便可以證明她的清白嗎?倘若他不信她,無論她怎麼做,他還是不會相信的,她何必多此一舉? 她究竟有沒有失憶,之于他一點意義都沒有,她何必那般執著? 莫非她真是失去了記憶?莫非她真是對他動心,甚至想要以身相許,所以不希望他將以往的恩怨情仇算在她頭上? 如今她躍入江面,讓他找了好一 會兒才在江底尋到她,倘若有個三長兩短,豈不是要他抱憾終生? 「混賬!你給我醒來!」想及此,他不禁加重了拍打的力道,甚至俯下身扳開她緊閉而冰冷的唇,不斷地往她的嘴裡灌入氣息,哪怕只有一 丁點熱,哪怕只有一丁點的氣息,只要能夠讓她清醒-他也顧不得避嫌了。 「少爺,鳳姑娘她…」元祿難得見他暴怒不語,瞧他拍打的力道毫不節制,不由得蹲在他的身旁。 龍顓予佈滿血絲的大眼看向他,正要叫他滾遠一點,突覺手掌下的軀體似乎輕顫了一下,回眼一 探,見著她的嘴角汨汨地流出水,他大吼著:「去準備熱水!」 話落,他立即抱著她往艙房走。 一腳踹開自個兒的艙房,再腳一勾帶上,他隨即將她擱在軟榻上頭,翻開櫃子取出幾張乾淨的大被巾,蓋在她的身上,企圖弄幹她一 身濕意。 「不妥……」 他低喃著,大手緊握著她冰冷得有些詭異的手,隨即掀開微濕的大被巾,猶豫地將另一 只大手擱在她衣襟上頭。 要為她取暖,止同定是要先替她褪下一身濕透的衣衫,但船上沒有姑娘家,倘若他真是親手褪下她的衣衫,豈不是壞了她的清白? 清了?可他是在救人……就算她現下尚有氣息,若是不幫她保暖,因而染上風寒,不管了,救人要緊,況且他的手不過是輕擱在她的胸口上頭,便能感覺她微微輕顫,顯示她已冷得無以復加,倘若他再不快點脫下她的濕衣服,豈不是要讓之前的作為全都白費了? 「失禮了!」他取出一條乾淨的手巾綁在頭上,遮去雙眼,再緩緩地摸索她的身軀。 他微顫的手自她的腰際緩緩往上爬,輕易地感覺到手底下這副軀體玲瓏曼妙的身段…… 「該死!」他突地暗咒一聲。 她冷得緊,他卻在胡思亂想什麼? 他可是個正人君子-自小恪守禮教,從不俞矩,更不曾對任何女子有邪念,但如今……他竟下流地在腦海裡圈畫著她的身軀… 龍顓予甩了甩頭,不願放任心思遊走,趕忙解開她的衣衫。 然而他的指尖一觸及她滑膩而冰冷的肌膚,便恍若雷擊般,他趕緊將手給收回來,不敢再著墨於殘留在指尖教他心弦微動的滑膩。 該死,他都多大歲數了,居然如此不濟事!他居然為了這麼一丁點的事而分神,壓根兒忘了他正在救她…只脫了上衣,下頭還有束口褲哩……真要脫嗎?能不脫嗎?掌心下的身軀驚顫得厲害,若不趕緊替她褪去濕透的衣衫,豈不是真要染上風寒了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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