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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嘎?」醒了?

  「我問你在做什麼?是誰准你三更半夜闖進我的房裡的?」龍顓於緩緩爬起身,娣著她仍探在半空中的手,不解地蹙起眉。

  這女人該不會心狠手辣到想殺了他吧?

  「呃,我……」她緩緩地放下手,乾笑幾聲。「我服侍著少爺呢!」

  哎呀,是她下手太重了嗎?可她還沒碰著他呢,

  「二更半夜服侍我?」他不悅地眯起魅眸。「沒有我的命令,誰都不准靠近跨雲台,而你趁夜闖入,到底想做什麼?」

  事情若真是那般簡單的話,她的神態就不該前後相差甚遠。

  晚上時她還怨得很-嘴上沒說,卻老是拿一雙眼瞪著他,仿若在心底暗咒著他什麼,但如今她潛進他的房裡,卻說是要服侍他,這話誰信?

  「呃…」早知道方才就別貪戀他的身體,直接爬上床榻,窩進他的懷裡賴定他不就得了?她絞扭著衣袖,機伶的腦袋瓜子快速地運轉著。「下人房裡的通鋪擁擠得很,而今兒個的天氣又熱,我……一路從下人房走到跨雲台,卻從窗子裡瞥見少爺的被子沒蓋好,便想要入內替少爺把被子給蓋好,就是這麼著。」

  她先是慢慢說著,愈到後頭愈是流利,好象一切都是真的。

  「你說的跟真的一樣。」龍顓予注視著她睇著自個兒的眼神,不由得打了個寒顫!

  是他看錯了嗎?怎麼老覺得自個兒像是待價而沽的貨物來著……

  「是真的。」她點頭如搗蒜,差一點連自個兒都信了。

  別起疑,千萬別對她起疑,一旦起疑的話,她想要靠近他一點,可就難了!,賴上他,除了將生米煮成熟飯,還有法子的,比如說……教他對她動心。

  是了,他龍顓於長得俊俏,她鳳舞陽生得不俗,共結連理可說是郎才女貌、天造地設的一對。

  「你在瞧什麼?」他蹙著濃眉。

  這丫頭到底是怎麼著?明明對他怨得很,如今卻又直盯著他瞧……她對他下毒了不成?然而打她踏進房門裡起,他一直都是清醒的,倘若她真是對他下毒,他豈會不知道?

  「我有在瞧嗎?」她真有這般情難自禁?

  不成、不成-再盯下去,待會兒要是她壓抑不住,對他來個霸王硬上弓,那豈不是教自個兒難堪?

  「正是。」而且她瞧得目不轉睛,彷佛要把他給吃了。

  「那肯定是少爺的俊顏教我看出神了,」唉!她居然表現得如此明顯,真是一點都不像是自個兒了。

  全都怪他那結實的胸膛惹的禍!

  「哽?」他攏深了眉。

  這怪丫頭自言自語的,到底是在嘟噥些什麼?

  「沒事,是我失禮了。」她乾笑著,笑得有點僵。「那我就不打擾少爺的好夢啦,我……」她依依不捨地再睇他一眼,萬般艱難地強迫自個兒把目光移開。「我先告退了。」

  唉!就是這厚實的胸膛教她失神被推進江裡,更因此而念念不忘,甚至可以激起她的記意。

  這胸膛她一輩子都不許其它女人依偎,註定是她的,誰都搶不了!

  「你沒從這裡拿了什麼吧?」見她要走,龍顓予驀地想起一件事。

  鳳呈洋行向來是龍騰洋行的死對頭,暗地裡較勁已久,而他聽聞在後頭耍盡權謀的人正是她;如今她潛進他的房裡,若不是打算毒殺他洩恨,那便是想要偷取房裡的賬本或者是貨單了,是不?

  「嘎?」她驀地抬頭,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。「我能拿什麼嗎?」

  唉!早知道有一天會栽在他的手中,當初她就不該讓自個兒的「壞」名遠播,該要安分地做個背裡謀士才是。

  但他也小心眼了一點,居然這麼防她!不都跟他說她失了記憶,他偏不信,如今她恢復記憶,更不能讓他知曉,得裝蒜到底才成,至少要他對她生了情意,才能告知他真相。

  「鳳舞陽,你別裝蒜了。」他低嘎吼著,站起身抓住她纖細的手腕。「我可沒忘了你詭計多端,你會偷我的賬本和貨單,可一點都不會讓我意外。」

  她抬眼睇著他有些陰沉的臉,又瞧得出神,壓根兒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,或者是安了什麼罪名給她。

  他正握著她的手呢!倘若他能夠好人做到底地擁她入懷,那不知道會是多麼震懾她心魂的事。…:

  「你在幹什麼?」龍顓予嫌惡地低斥一聲,隨即甩開她的手。

  「咦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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