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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四


  信也罷,不信也罷,反正她的忠言到此為止,再也不願多說了。

  「你在說什麼啊?」鐘離焚的眉皺得更深了。

  誰的女人?這房子裡除了他妹妹、妹婿還有她,到底還有哪個女人?

  「你自己知道!」用得著她明說嗎?「那個男人自稱是她的情夫!」

  兩個人摟得那麼緊,簡直快融為一體了,是怕別人看不見嗎?

  既然這裡已經有個如此疼愛的女人,他為何不毀婚?難不成要她當一個拆散鴛鴦的惡人?她現在可是好心的提醒他,他的疼愛是不會得到回報的,因為這個女人根本不愛他。

  「嘎?」更扯了!鐘離焚才要開口問個明白,卻見尉庭摩已走向尚雅征,並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。「你這是幹什麼?」

  有沒有搞錯,小梵在這裡,他居然敢明目張膽地摟著另一個女人,更可惡的是這該死的女人居然不反抗!

  「我其實是她的情夫。」尉庭摩說著並在尚雅征呆滯的粉顏上印下一吻,然後眨了眨眼,挑釁地瞄向鐘離梵。

  她都可以不顧他的感受摟著她大哥了,他為什麼不能摟個美女在懷?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。

  「你——」鐘離家兩兄妹同時發火,不過鐘離焚倒是搶先一步。「尉庭摩,你好樣的,我以為你已經收斂本性了,想不到你還是死性不改,居然偷吃偷到長礬企業的公關經理身上。」

  「長礬企業的公關經理?」尉庭摩微愕地看著尚雅征,她亦是一臉愕然。

  「你知道……我的身份?」尚雅征一把推開尉庭摩,眯起激豔的水眸凝眯著一臉悔不當初的鐘離焚。「你什麼時候知道的?為什麼沒有告訴我?特意來聘我當女傭是想要看我的笑話嗎?」

  混蛋!難怪她打一開始就覺得他的態度有異,總覺得他對自己有著過分的防備,原來他打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了。

  「我……」該死,他怎麼笨得說出口了?

  尉庭摩被阿楚逼到歐洲去,而聯姻的事是這幾天才由兩方長輩發佈的消息,他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件事,是自己受不住氣才會脫口而出。

  他到底在惱什麼?怎麼會這麼沉不住氣?

  「鐘離焚,你這個混蛋,你會為這件事付出代價的!」滾燙的淚水在尚雅征轉身離去之際斷然落下。

  見鐘離焚頹喪地呆站在原地,鐘離梵連忙催促他:「大哥,你還不趕快追,這麼下去誤會可真是大了!」雖然她不但到底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情,但反正他得先把人追回來就對了。

  「不用了。」他疲憊地坐上沙發。「倒是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鬼啊?」

  連日來因為自個兒的心結,他一直開不了口和她說話,原本打算今天要開誠佈公的和她說個明白,豈知湊巧遇到這對夫妻回國,打亂了他的計劃不說,還搞得他……運氣簡直背到了極點!

  「我看那個女傭對你極有好感,想幫你刺激她一下,試試她對你是不是真心的,哪知道庭摩也插了一腳,讓整個計劃都亂了。」鐘離梵說得很委屈。

  「她對我有好感?」鐘離焚哂笑著。

  哪一種好感?他可感覺不到她對自己有什麼好感,只知道她迫不及待地想毀婚。

  或許她心裡已經有一個相當好的對象,既是如此,又怎麼會對他有好感呢?

  「喂,你還敢說我?若不是你抱你大哥抱得那麼緊,我會以牙還牙嗎?」尉庭摩一臉自己純粹是配合她的表情。「不過聯姻之事……好像挺好玩的。」

  「我不准你再亂髮放消息,要不然阿楚不處罰你,我也會先要你的命!」鐘離焚斬釘截鐵地道,陰騖的寒目直陪向他。「為了小梵,我已經夠容忍你了,你千萬別再挑戰我的耐性。」

  「對,我也不准你亂來,我還不想當寡婦,而且我也不准你破壞大哥的婚姻,畢竟這可是第一個對我大哥付出真心的女人,未來極有可能成為我的大嫂,你可不能胡來。」鐘離梵也不忘諄諄告誡。「錯過這一個女人,或許我就沒有大嫂了,茲事體大,你能負責嗎?」

  「你憑什麼認為她已對我付出真心?」鐘離焚歎了口氣問。

  聽聽他這寶貝妹子到底在說些什麼,說得跟真的一樣;倘若她真付出了真心,為何離她最近的自己會沒發覺?他又不是木頭。

  「憑她捍衛著你,憑她對你的關心、憑這一屋子派的香味……」她看得很清楚,只是有點後悔沒用攝影機全程收錄。「不過這味道好像有點燒焦的感覺……味道是打哪兒來的?」

  鐘離焚聞言,隨即習慣性地探向廚房,只見流理台下的烤箱不斷地冒出濃煙。「在那裡!」

  他一個箭步沖一前去,立刻關上開關。

  「哇,有哪一個女傭這麼盡心的!」鐘離梵打開烤箱,抽著嗆人的濃煙,看著已成焦炭的派,不禁搖了搖頭。「她不需要做這麼多吧,尤其你看,廚櫃裡滿滿的食材,一旁還疊了那麼多本食譜。大哥,你未免太后知後覺了吧!」

  鐘離焚聞言一愣,想起自個兒只要一回家便有豐盛的晚餐和餐後甜點,壓根兒讓人忘了她是個料理白癡。

  她到底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進步得如此可怕的?原動力會是他嗎?那麼那天打電話給她的男人是誰?

  「我是不知道你和她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,但如果你喜歡她,麻煩記得把握,我和庭摩要補充睡眠去了,不要吵我們。」

  說罷,鐘離梵便拉著等得不耐煩的尉庭摩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,根本不管化作化石的鐘離焚。

  真是這樣嗎?那他是不是該找她把話說清楚?

  但剛剛她是這麼生氣,倘若現在要解釋,恐怕她也聽不進去;看來眼前只有一個辦法最有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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