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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


  「沒什麼,只是在想我現在能坐哪裡。」唉,想不到這房子這麼大,他居然找不到一個可以坐的地方。

  「要不然……先坐在餐桌那邊好了,這裡我先用布擦一擦,等會兒再開除濕機暫時處理一下,明天再叫人來看怎麼救這組沙發,如果救不了再從我的薪水裡扣好了。」她說得很委屈,但火是她點的、水是她潑的,罪魁禍首好像就是她,所以再不想承認也不行。

  唉!她可憐得連一個可以推卸責任的人都沒有。

  「先去拿醫護箱來。」要不然他又能如何?

  小梵最愛的這張俄羅斯長毛毯,看來是非丟不可了,而米蘭這組豪華小牛皮沙發看來也是凶多吉少;他倒無所謂,只是若讓小梵瞧見,那可不是花錢就可以解決的。

  「要做什麼?」她一愣。「你哪裡不舒服嗎?」

  不會吧!她今天早上也煮粥,如果他有問題,她怎麼會沒事?

  「你的手還在流血,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痛?」她是不是少根筋啊?他愈來愈肯定她這個公關經理可以當那麼久還做得那麼出色,八成真的是靠她僅剩的美色得來的。

  「還好啦!」她說著,但還是乖乖的去拿醫護箱。

  若是以前的她,一定會大驚小怪的喳呼,但是現在的她早已經見怪不怪了;踏進這間房子後,她身上的傷口多得不勝枚舉,只是她不喜歡在這種事上作文章,更不想以此得他的同情。

  反正不管什麼事都是全新體驗,反而可以增長她各方面的應變能力。

  ***

  「手伸過來。」接過醫護箱,取出優碘和紗布,鐘離焚低頭處理著她剛形成的傷口。長指輕撫著她纖細如蔥的指,輕抓著她柔嫩如采的掌心,卻登時發覺上頭有著各種裂痕和不算太深的傷口。「這是怎麼一回事?」

  這時他才發覺尚雅征手上不再戴著各式各樣的手鏈戒指,素淨的一雙手上釋去了色彩,反倒增添了不少未愈的傷痕。

  「嗯……這是第一天來時,不小心被刀子切到的,這是被燙到的,這個是前幾天天氣太冷,我又忘了擦護手膏,所以……」哇,他不提她倒不知道自己手上有那麼多傷口。

  鐘離焚莫名地又有點惱了。

  這種鬱悶的心情真是一點都不像他,但更教人惱怒的是,他竟然無法控制自己!

  他不在若只是想毀婚,她何必做到這種地步?

  她可以天天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,只消在辦公室裡坐著、只消出人各大宴會場所、只消拿著筆代表長礬簽約便可,依她的身份、學歷、智慧,都不需要屈就自己當個女傭。

  在臺灣,他根本來不及製造醜聞,真不知道她到底要上哪兒去找他的醜聞,倒不如勸她再給他一點時間好好衝刺,等製造好醜聞,他一定第一個通知她。

  唉,沒辦法,他是因為小梵才會讓老爸發放到臺灣來,一來便忙著交接工作、忙著處理小叔交代的事、忙著小梵的問題、忙著太多雜七雜八不關他的事,所以到現在還沒能在臺灣再造一個安樂窩,這是他無能。

  不過再讓他適應一下,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有所作為。

  「雖說我的廚藝不是很好,但是我今天可是下了一番苦功,你先嘗嘗看好不好?」等他簡易的為尚雅征上完藥,她隨即為他盛來一碗飯,關上燈坐在他身旁,等著他品嘗自己辛苦了一個下午的用心。

  「嗯……」看起來挺不錯的,但是誰知道味道到底如何?

  不過說實話,純粹以外觀而言,倒是比兩人初見面時她所做的夏威夷沙拉好多了,聞起來的味道也挺正常,應該不至於會害他再次躺到床上去。

  「快吃吃看啊!」她催促著。

  他看著她笑開的粉臉,仿佛被下了暗示一般地應允:「嗯。」只吃一口,小小的一口,倘若味道真有問題,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礙才是。

  「如何、如何?」她追問著,清澈的水眸充滿期待。

  她今天做的菜是在大賣場遇到的銷售員教她的,她有嘗過味道,感覺上好像挺不錯的,就不知道他給的評語會是什麼。

  「嗯……」桌上的燭火映照著她噙笑的粉臉,讓他的心沒來由的戰慄了下。「不錯。」

  他根本忘了嘗味道,在這昏暗的光線中,在他視線所及的領域裡,她那張嬌俏的粉顏似乎撞上了某種蠱惑人心的魔力……

  她打算誘惑他嗎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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