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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季馨,他好象沒有傷得很重,只是頭流了一點血而已。」她忙招著手。

  「心萍,頭流了血,是很嚴重的。」這樣還不算嚴重嗎?

  「他的傷好象沒有嚴重到必須送醫院的地步,你來幫我,我們攙扶他上樓包紮。」和心萍已經早一步抬起他的手,準備架著他上樓。

  「心萍,我們這裡是男賓止步耶,要是被房東太太看到,我們會被趕出去的!」季馨難以置信地睇著她的蠢動作,「而且,我們為什麼要照顧他?要照顧他,倒不如打電話報警,把事情交給警察就好了嘛,何必自找麻煩呢?」

  「可是……你不是說,會被人誤會我們是兇手嗎?」和心萍不解地睞向她。

  「那是……」為了避免她一時慈悲氾濫,胡誨的季馨不禁暗想難道她真的這麼好唬嗎?不是吧,她都已經是大一生了。

  「快點,要是不快一點,他若真的失血過多而死,我們兩個就變成兇手了。」

  和心萍連忙揮著手要她幫忙。

  「你不要理他不就得了。」季馨氣急敗壞地吼著。

  「但是我的手已經摸到他了,要是他有事的話,那我豈不是成了頭號嫌疑犯?」和心萍扁起唇,黑白分明的大眼更盈滿著淚水。

  「你……」真是氣死她了!她為什麼要為了省下一半的房租而招惹上和心萍?早知道她寧可多花一點錢,再多花一點時間打工,也不要因為她而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圃糟。

  「謝謝你,真的是太麻煩你了。」被救起的男人尚躺在床上,但氣色可遠比三天前好得太多。

  「你也知道太麻煩我了嗎?」季馨冷哼一聲。

  「季馨!」和心萍輕斥一聲,再回頭睇著躺在床上的人。「季馨是刀子嘴豆腐心,她說這些話是沒有什麼特別意思,你不用放在心上。」

  「誰說的?我是刀子嘴刀子心。」別把她說得那麼好,她承受不起。

  「季馨……」和心萍不由得垂下臉。

  「真的很不好意思給兩位帶來麻煩,畢竟收留一個喪失記憶的人,對兩位來說一定是相當困擾,我……」男子頗為內疚地道。

  「不會,怎麼會。」和心萍不等季馨殺人於無形的嘴開啟,自個兒便搶先安慰他:「你已經喪失記憶,我總不能趕你走吧?如果我狠心地趕你走,你也不知道自己該回哪裡去,對吧?與其如此,你倒不如在我這裡靜養,說不定如醫師所說的,過一段時間之後,你就會恢復記憶,到時候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。」

  「我這麼一個非親非故的人,怎好意思讓你費心照顧?」男子依舊內疚不已。

  「那有什麼關係,出外就是靠朋友嘛;像我也是這樣,若非季馨在的話,我也什麼都不會啊。」和心萍笑彎了眼,「你不用想那麼多,安心養傷比較重要,知道嗎?季馨,我說的對不對?」

  季馨瞪大眼,「是啊,你說的都對。」這意思是說,自己必須從當她一個人的奴才變成當他們兩個人的奴才?

  算了,當初是自個兒一時失言才會造成這大錯,她也只能自認倒黴。

  「讓他好好休息,你就不要吵他了,要不然他的傷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好?」話落,她立即拉著和心萍往門外走。

  「季馨,你剛才跟他說話的態度不太好。」

  「廢話,我的床被他搶走了,你想我能給他多好的臉色?」更別提她要充當看護照顧他到傷好。「我先告訴你,你可別因為他長得不錯就對他動心,畢竟他這個人的背景是個謎,甚至連自己怎麼受傷的都不知道。我勸你還是跟他保持安全距離,而且……天曉得他喪失記憶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?」

  「你怎麼這麼說,他受傷又喪失記憶已經很可憐了,如果我們不收留他,他又該去哪裡?況且他喪失記憶是醫生說的,這會是騙人嗎?」和心萍不悅地扁起嘴來。

  「是啊,最好不是騙人的,要不然我們根本就反抗不了一個男人;要是等他傷好,把我們兩個一起拆吃入腹,你就知道了。」哼,真是一個沒有防人之心又不解世事的小女孩啊!「他不會,我知道阿仁不會。」和心萍斬釘截鐵地道。

  「阿仁?」她挑高眉,「他什麼時候有名字了?」

  「我幫他取的,好不好聽?」

  「不予置評。」真是天真又爛漫啊,居然連名字都替他取好了,看來她是打算要留他久住嘍?那麼她是不是要趕緊搬出去,免得自己委屈當他們兩個人的奴才?

  「我不知該替他取什麼名字,而我們是在騎樓下救起他的,所以就以房前這條仁愛路為名吧!」和心萍笑嘻嘻地道。

  「嗯哼。」漂亮,真是個簡便又好記的名字!但門前這一條路若是十全、九如、八德,豈不是要叫他阿十、阿九、阿八?「反正你還是多少防他一點,別因為他現在是個傷患就對他掉以輕心,要不然到時候真發生什麼事的話,我就不理你;可別說我沒先警告你喔。」

  「不會啦,你想太多了。」

  「最好是這樣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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