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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


  他不是說過,愛不過是一種幻覺,是一種欺騙大腦的催眠?就彷如人在高速行駛當中,大腦會分泌大腦啡,導致自己陷入一種莫名的亢奮之中;甚至於結合交歡,充其量不過是傳宗接代所衍生下來的另一種遊戲罷了。

  他不是一直都這麼認為的嗎?

  可是……為何現在的他卻感到有點動搖?

  他真的無法忍受看她窩在一個男人的懷裡,無法看她那張粉麗的小臉偎在他以外的男人身上,就算是他大哥也一樣!

  橫豎大哥也不要他這個弟弟了,不是嗎?

  既然他都已經不顧慮他的想法,為何他還要給他面子?尤其是在他輕薄了她的妻子之後,兩個人更是沒有情分可言。

  「你沒話說了嗎?你不會說話了嗎?」看著她仍傻傻地窩在大哥的懷裡,蜀倥茗覺得自己快要被身上的那把火給燒毀了。他一個箭步沖上

  前去,隨即將她扯離。「你少給我不知恥了,居然還給我窩在他的懷裡?」

  「可你不是說他是大哥。」黃綬有點無辜地辯解著。

  「就算是老爸也一樣!」這不是廢話嗎?他們都是男人!

  怪了,她向來不是對他所說的話感到質疑的嗎?她不是不相信周公瑾不是他大哥的嗎?怎麼這會兒卻相信了?

  「可是大哥他……」

  黃綬還想要解釋什麼,卻突然看到門外有人竄進來,而且還亮出懾人的長劍,旋即擋在蜀倥茗的面前。

  電光石火之間,蜀倥茗也發覺了刺客的存在,但他卻己立在黃綬的身後且深深懊悔著。有沒有搞錯?他好歹也是個男人,就算是要保護人,也該是由他保護她,哪有她保護他的道理,但是……

  咻的一聲,畫面像是被分解似的慢動作鏡頭。

  刺客手中的劍一滑,慢慢地跌倒在地上,鮮血自他的腰際不斷地溢出,形成一灘血泊,震得蜀倥茗瞪大雙眼。

  「大哥?」他震愕地喊著,看著大哥甩動長劍上的血水。

  方才危險之際,竟是大哥出手相助,這……他不是不認他嗎?為何在這當頭卻又救了他?

  「走!」周公瑾冷冷地道。

  「大哥?」蜀倥茗陡地站起身瞪視著他。

  「想逼我殺你嗎?」周公瑾眯起魔魅的眼看他。「別忘了,你我可是敵軍而非聯軍。」

  「既然如此,你又何必救我?」可不是嗎?

  「你──」周公瑾瞪視著他,卻又突地大笑。「那自然得感謝你的妻子,是不?想知道答案便問她吧!倘若你現下不趕緊走的話,我可以跟你保證,你永遠走不出江陵城!」

  他說得斬釘截鐵,彷佛兩人之間再無兄弟情分一般,而話中的挑釁更是讓蜀倥茗怒不可遏。

  他拉著黃綬直往外走,頭也不回地離去。

  他以為大哥對他仍是有兄弟情分的,然而這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;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紀還是現在,都是一樣……

  「說,你到底同大哥做了什麼事?」

  一回到公安暫居的房子,蜀倥茗隨即將黃綬拖進寢房裡,靠著一身蠻力將她拽向床榻上。

  「我並沒有同大哥做什麼。」她說得中肯,讓人看不出破綻。

  她像個小媳婦似地坐在床榻上,一雙品亮的水眸直睇著他,那眸底是活地剔透澄澈,彷佛他真是誤解她了。

  「是嗎?」可惡,她裝得可真是像一回事呢!他索性在她面前坐下。「那你說,你為何在宴會上走掉?難道你不知道現在的情勢極為詭異,

  甚至可以說已經到了牽一髮而動全身的警戒狀態嗎?」

  啐!他才不管情勢到底有多危急,他只想知道在那一間房間裡,她到底和大哥做了什麼事,其它的他才不管。

  「我瞧你挺盡興的,遂便走道一點,免得掃了你的興。」她說得有點埋怨。

  「什麼意思?什麼叫作掃了我的興?」現在是在和他打啞謎嗎?

  「男人不都是喜歡舞姣嗎?倘若要是遇上喜歡的舞妓,即使帶回府中為妾也是天經地義的事,不是嗎?」她澄亮的水眸裡隱隱透著水霧,似在怨懟。

  「你現在是拐著彎要我納妾?」他的嗓音陡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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