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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


  大鵬淺笑著,拾起一雙魅眸。「提督大人所言甚是,在下聽提督這一番話,更覺得在下以火藥這種下三流的方法擊退曹軍乃為一大恥辱,惹得提督大人不悅,還請提督大人恕罪。」

  「哈哈,說得好,既然你都這麼說了,我便赦了你的罪。」經他這麼一說,劉瑨笑得好不開心,隨即又道:「既然邊界已無事,那我可得回去了,這兒這麼破舊,我可真住不慣。」

  「恭送大人。」

  大鵬見他站起身,隨即故作誠心地低下俊臉恭送他離開營帳。

  待劉瑨離去後,朵顏一轉身便大吼:「大鵬,你到底在搞什麼鬼?你根本不需要理他的,他是一個瘋子,更是一個廢物,除了會待在成都紙醉金迷之外,什麼都不會,你犯得著對他如此誠惶誠恐嗎?倘若他要怪罪下來,還有我頂著,你怕什麼?」

  她簡直快氣炸了,派遣特使至成都求援,只消快馬四天便可抵達,倘若劉瑨已得到情報,他早該得到消息之後便領軍前來白帝城。然而,自派遣特使到援軍到來原本只消十天光景,為何援軍卻在二十天后才抵達?

  這分明是他蓄意要陷害她的,當她在沙場上奮戰不懈時,他卻故意拖延趕到白帝城的時間,如今她已徹底將曹軍驅離了,他卻在這時候趕到這兒來同她搶功,甚至數落她的不是,更譏笑使用火藥是下三流的手段!

  她手沾鮮血,立下血汗之功,然他卻只會要著一張嘴皮子,這教她怎麼能心服坐在他的腿上。

  「那不過是隨口胡諏的。」大鵬輕描淡寫地說道,絲毫不以為意。「倘若我不這麼同他說的話,到時候他必會追查我的身分,說不準到時候你也得受他一頓冷嘲熱諷而無以還口,那我會很心疼的。」

  他怎麼捨得她再受他人的氣?更何況是那種瘋言亂語。

  「你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?」朵顏驀地一怔,噘了噘杏色的唇瓣,有點羞赧地偷覷著他俊秀的臉龐,粉臉燒得更燙了。

  她長這麼大,從來沒有人像他這般對她說過這種話。爹當她不存在,兄姐們亦是視她為無物,而下人們在她的怒威逼迫之下,更是不敢理睬她,他是第一個對她這麼說的人。

  他這是在關心她嗎?

  「倘若我要娶你為妻,不知你是允還是不允?」他向來不愛玩迂回戰術,儘管失去記憶,他依舊堅信自己喜歡她。

  「嗄?」她錯愣不已。

  「即使你不答應也不成了。」

  他那低喃聲彷似裹上了一層惑魂的磁性,朵顏不禁睇著他,看傻了眼。

  說真的,他的相貌真是俊美得無與輪比,儘管站在她身旁,他亦是綻放著屬於他的光芒,並不會因為她的存在而黯淡,連她在不知不覺中,彷似也被他俊逸的面容和溫善的口吻所懾服。

  只是,他愈湊愈近,到底是想做什麼?

  「朵顏,可以閉上眼嗎?」他輕輕地笑出聲音,低啞而教人心弦震盪。「你這樣瞪著我,我真是受寵若驚。」

  這可是頭一遭有女人在他面前,居然不懂得曲意奉承,甚至還瞪著大眼看他,彷似怕他把她給吞了似的。

  頭一遭?那麼他以往是常常做這件事嗎?他微微挑起眉,隨即又甩去這個想法。

  管他以往是什麼樣的人,橫豎他已經失去記憶了,空白的就讓他繼續空白,他的人生自這一刻才開始。

  「我不懂你的意思……我……」她羞赧地垂下臉,發覺每當在他身旁時,她總是手足無措得像年幼的她,才想要抬頭對他好好曉以大義,以便得知身為奴才該要有什麼適宜的行為舉止時,卻又聽見他那惑人的笑聲。「你在笑什麼?」

  她才張口,他的舌隨即霸氣地竄入她口中,恣意地糾纏著她柔嫩的丁香舌,並在她的口中勾誘著、挑逗著;儘管粗暴得宛若是掠奪的疾風暴雨,然點在她舌尖上頭的舌卻是恁地輕柔,彷似怕傷了她似的。

  「朵顏,你要記住,我不是你的奴才,更不是你的敵人,你犯不著用你的身分來壓迫我,畢竟我不會傷害你,只會死心塌地地陪在你身邊,你永遠不用怕我會離開你……」他輕柔地低喃著,在每個纏綿鬆懈的喘息間。

  「是嗎?」她只覺得四周似乎吹著疾厲的風,匆冷匆熱地吹襲著她的心,對於他所說的話,她字面上雖是懂了,卻不懂這其中的涵義。

  「當然。」他的吻如細雨般輕柔地飄散著,然大手卻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,解開她戎裝上頭的細繩,撫向她纖細的腰,狂然地往上攫住她豐挺的,逼得她猛得回神。

  「你、你……」完了,她連句話部說不出來。

  他怎麼可以這樣隨意碰觸她的身子?她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,他怎麼可以隨意地輕薄她?難道他是真的想娶她為妻?

  「朵顏,你不愛我親近你嗎?」

  他的話彷似惡鬼挑誘般,令她不禁陷入一陣迷霧之中,傻愣得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離他遠一點。可他的懷抱好溫暖,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子對待過她,若是就此離開這個懷抱,似乎有點可惜,更何況他亦承諾了願意娶她為妻……

  「嗯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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