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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「上去啊!」他惑魂的俊臉湊近她,笑得極為掠魂。

  朵顏怒瞪著一臉得意的他,杏唇緊緊地抿著。

  「本座要上岸了,你還不趕緊扶本座上去,倘若本座染上了風寒,你可擔當得起?」可惡,他分明是在戲弄她!

  「是。」

  他淡淡地笑了笑,隨即牽起她的手,將燒燙的臉埋入他的胸膛,而另一隻手則圈著她的腰,慢慢地一步步往岸上走。

  朵顏不知所措地偎在他懷裡,攀在他肩上的手不禁抓得更緊。

  倘若是以前的話,她定會火冒三丈地吼著不知該如何伺候她的侍衛,可現下她卻不覺得這樣偎在他懷裡有什麼不好,這一份溫暖是以往不曾有過的,如今可以得到這份溫暖,她不知不覺地貪戀了起來。

  沒有人抱過她、沒有人愛過她,每一個人都在嫌棄她,倘若不是因為她在沙場上有教人激賞的表現,如今爹又怎會正視她?

  可是即使是爹正視她,亦不曾給過她一個擁抱;而他,一個被她撿回來的男人,一個查不出身分地位的男人,是她特意收在身邊的奴才,他不僅捱得住她的罵,甚至還願意隨她差遣。

  「我們已經上岸了,難道你還要這樣攀在我身上嗎?」聽說這種行為不太適宜,不過他倒是不怎麼在意。

  「嗄?」她是什麼時候閉上眼睛的?一睜開眼自己不但已上了岸,甚至還不知恥地攀附在他身上,這緊緊相貼的親密感覺突然變得如此怪異。「放肆!誰准你這樣子抱著本座的?」

  「我……」這不是作賊的喊捉賊?

  「你什麼都不用再說了!」她羞紅了臉,連忙將他推開。「瞧,現下身子都濕透了,倘若一路回陣營的話,鐵定是會得風寒的;可倘若不回陣管的話,眼看著天色都快暗下來了,你說要怎麼辦?」

  她怎麼會這麼不知恥,居然整個人貼在他身上!

  「不如先到棧道旁的林子裡生個火,把身上的衣裳都烤幹再回陣營。」他挑了挑眉,望向一旁的林子;這林木森森,自然可以擋去一些沁骨的寒風,待把衣裳烤幹之後再回去不就成了?

  「可……」她面有難色卻又不便發作。

  倘若要烤幹身上的衣裳,豈不是要先脫下衣裳?可這衣裳若是脫了下來,那她的身子豈不是讓他給瞧光了?

  「你去那兒等我,我先去撿一些柴火。」

  大鵬隨即指著林子裡最引人注目的大槿樹,隨即掉頭往另一邊走去,完全不管她的反應如何。

  朵顏睇著他,啞口無言,只能依言到大槿樹下等他。

  既然已經走不了,她也只好由著他了。

  「你不過來一點嗎?」

  抬起倒映著燦亮火花的魅眸,大鵬不解地睇著遠遠躲在一隅的朵顏,不禁覺得有點好笑。

  她是怎麼著?是怕他對她如何嗎?

  他可不是如此不解風情之人,更不可能在這林子裡以地為床、以天為帳,隨意地和她苟合;倘若真要與她有肌膚之親的話,自然得在暖和的房子裡,窩在被子裡銷魂。

  要不在這冷颼颼的寒風裡,只怕尚未銷魂便得失魂了。

  「我不冷……」她顫抖得說不出話來。

  真是天大的謊話,她凍得都快昏倒了,身上只著一片抹胸,而底下的寬褲早就濕透,哪裡會有不冷的道理?

  她快要昏了!

  「我瞧你的唇都發白了,你真的不冷?」他戲謔地道。

  天色快暗了,風刮得更急了,她身上的衣裳全都晾在樹枝上頭烤著,說她不冷是不可能的。饒是他這般鐵錚錚的男子,都倍感寒冷,像她這樣的女子豈會不覺得凍?

  「不冷,說了不冷就是不冷!」她不由得拔尖吼著。

  她寧可窩在樹旁把自己凍死,也不要靠到火堆旁;她好歹也是個姑娘家,絕大部分的雪膚凝脂都已經落入他的眼裡,倘若再接近他的話,天曉得她的清白……

  「可我光是瞧你抖得骨頭部快散了,我也跟著冷了起來。」唉,她就是這麼倔,倒不如他退讓一步,讓她一些好了。「倒不如你到我身邊來,兩個人兜在一起坐著,再怎麼說也比一個人各據一處好吧!」

  「呸,誰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!」她倏地站起身,一雙眼瞪得很兇狠。「你分明是在打本座的主意!」

  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恥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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