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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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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落,她便先微開了門房,活似作賊般地左瞄右瞟,卻發覺這下人房的外頭居然有侍衛看守著,她不禁無奈地跌坐在門邊。 怎麼辦? 她的花拳繡腿要虛晃兩招倒還可以,但若要同外頭那兩個彪形大漢對打,那肯定會被打死的。 「你到底在幹什麼?」 關戒覺不解地走向她,想要拉她起身,卻反倒被她拉到她身旁。 「喂!你又不是我娘,你怎能同我這麼接近!」 他愈是想要推開她,愈是被她緊抱在懷裡,教漲紅了俊臉的他,不知該如何以對。 「嗚嗚,戒覺……我不忍心啊,是我犯的錯,為何卻是你為我承承?」 要硬闖嗎?絕對死定!可若是不逃,豈不是要受這惡王爺的欺淩? 「應該只是當府裡的長工罷了,你犯不著一副好像我要去送死的模樣吧?」他蹙一眉頭,壓根兒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。「雖然我從未上工過,也不懂得一些規矩,但是你也不用這般大驚小怪吧?」 她今兒個確實是失常極了,完全不像是平時囂張跋扈的她,而且還把他抱得死緊,想不到她性情像男人,可身子卻是恁地柔軟,教他臉紅心跳,直想將她給推開。 「哎喲,你怎麼推得這麼大力啊!」被關戒覺推倒在地的關羽翩柔了柔撞到門板的肩頭,忿然地瞪著他。 她這麼擔心他的安危,想不到他居然……她好痛心! 「我都多大的人了,你別老是窩在我身邊,你到底懂不懂婦道啊?」難為情的火焰在臉上蔓延,他有些不自然地蹲回炕邊,準備就寢。 「你是我兒子,我擔憂你,想抱抱你都不成嗎?」她這個當後娘的,有這麼失敗嗎? 「好,既然你當我是你兒子,那麼夫死從子的道理,你應該曉得吧?你若是真把自個兒當成是我娘親的話,我說的話你就非聽不可!」 他火大地掀開被子,以怒瞪著她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。 「明兒個是我頭一天上工,我要睡了,你別吵我。」 話落,他便拉過被子蒙住頭,把臉轉向炕床,把對話就此打住。 「咦?」 怎麼可以這樣?她這麼擔心他,他卻拿這些老教條來堵她的嘴,那可是她以往的辭令耶。 戒覺到底是上哪兒去了? 關羽翩像是無頭蒼蠅般地在王府裡東奔西跑,可府裡有數地方是她所不能進人的,因此她只好像個傻子,站在廳外等著,連午膳也不用了。 「這王爺該不會真把戒覺給吃了吧?」 她找了一整個上午都找不到人,他到底是把他給藏到哪裡去了?倘若是在府裡的話,他們都是要用膳的吧,不可能到現在還沒瞧見人。 「誰准你站在這外頭的?」 鐵戰野似鬼魅般的聲音突地響起,嚇得她不禁冒出一身冷汗。 她忙不迭地睞去,就見關戒黨推著不良於行的鐵勒王爺,出現在她的身旁。 「奴婢替王爺送午膳來。」她淡淡地說,雙眼直睇著關戒覺,仔細地審視著他的身軀和神態。 「既然已經送來了,還不退下?」鐵戰野冷睇她一眼,隨即又命令:「戒覺,推我入廳裡。」 這女人也未免太過大膽了,仿若忘了她昨天的放肆,忘了他若是要治她的罪,可是輕而易舉的。他找關戒覺來也不過是半天的時間,她便著急地站在廳外,未免太不把他這王爺放在眼裡了吧? 「王爺,奴婢可否同戒覺說兩句話?」她努力地擺出可憐之態。 可憐她吧,她現下只不過是個心憐孩兒的娘罷了,她只是想問問他,他是不是一切安好。 過了半晌,鐵戰野依舊無動於衷,關戒覺不由得屈身詢問他。 「王爺?」 「先把本王推到裡頭。」 鐵戰野揚起一抹惡意的笑,直盯著一臉憂心忡忡的關羽翩。 她擔憂關戒覺?她是怕他會把他給吃了不成?既然她是在擔憂的話,那就再多擔心一會兒吧。 「是。」關戒黨連忙回答,他朝關羽翩搖了搖頭,隨即便推著鐵戰野進到廳裡。 這樣就想打發她關羽翩?休想!她都已經找了一整個上午,好不容易找著戒覺了,怎能不找他把話給問清楚? 關羽翩不管鐵戰野到底允還是不允,她沖進裡頭一把就將關戒覺往外拖。 「我問你,他有沒有對你怎樣?」尚未到門邊,她便小心地附在關戒覺的耳邊輕聲問道。 她知道這下子又得再挨王爺一頓罵了,可要罵也成,等她把話問完,再罵也不遲。 「他有沒有對你上下其手?」 「你在說什麼啊?王爺為什麼要對我上下其手?」關戒覺連忙扯開她搭在他肩上的手。「你到底是在做什麼?難道你不怕王爺又怪罪下來?你還要我再替你擔罪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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