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丹菁 > 任性娘子 | 上頁 下頁 |
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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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她在身邊,不過是另一種折磨罷了。 「我當然知道你的身分不可同日而語,但你終究是因為我才會身負重傷,我想彌補你也是理所當然的。你就算不瞭解我的用心,也犯不著在我面前炫耀你的身分吧!」壞蛋,他怎麼十年如昨日,壓根兒沒變,那一張嘴還是壞到讓她想撕爛。 能讓她願意付諸實行如此可怕計劃的人,可只有他而已。 他以為禦藥房在哪兒?要去便去,要走便走的嗎?一旦失敗,那可是殺頭大罪,他這皇親國戚會不知道嗎? 她可是豁出去了耶! 「我的身分是變不了的,可也不是我自願的。」他笑得無賴,淡淡的笑痕瞧起來就跟以往一樣。「只是你根本不需要為我做什麼,這傷我一點都不怪你,要怪也是怪我自個兒沒本事。」 真要怪,也是怪他自己沒本事,才會讓自己傷得這麼重;但唯一值得慶倖的是,至少沒讓她受到半點傷,傷在她身上,會比傷在自個兒身上更讓他感到難受。 「哎喲……」他又不是她,哪會明白她心底不舒服得緊。 她承認自個兒以往是刁了些、蠻了點,但這也是因為她打小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;好不容易多了無常、無痕當她的哥哥,以為從此不會再孤單了,豈知到了長安突地蹦出一個修一念把她的哥哥們都搶走了,倘若她不卑鄙一點跟在他們的身後,她又會變成孤獨的一個人了。 可這也不能怪她,倘若不是因為一念要和她搶無常,她又怎麼會如此任性? 不過,又有誰曉得事情到了最後竟會變成這個樣子。 沒有人喜見這種事的,是不? 這一份深植體內的愧疚是一輩子都放不下的。 「我是不會管你要做什麼的,不管你嫁不嫁與我,之於我都無所謂。」修一念張狂地睞著她。「不過你若要帶著無常離開長安,記得先同我說一聲,好讓我先到北方躲起來,免得整個長安城會嘲笑我的未婚妻跟別的男人逃了,丟了我這個長安侯的臉。」 「誰說我要和無常離開長安?」衣無愁沒來由地嬌紅了俏顏,向來滔滔不絕、直言無諱的舌也跟著打結。 「不是嗎?」他挑高眉。 「胡說,你可別壞了我的名聲!」她的俏臉快要噴火了。 她沒表現得那麼明顯吧?況且她對無常又不一定真是如此,她只是會偶爾想想他,不過那也是因為娘總是要無常到其他地方辦事,很少待在長安之故。 「唉,心底有話就得趁早告訴他,你不說,他又怎麼會知道?」 歛下魅眼,修一念不禁低低笑著,嘲笑自個兒怎麼會成了替人牽線的媒人;這根本不關他的事,他不需要在這兒同她說些不著邊際的蠢話。 但是……十年沒交談過,她依舊單純如往昔。 瞧她這個嫩樣,他便忍不住想要逗她;看著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俏臉因他的巧言染上紅暈,總好過見她柳眉深鎖的模樣。 他也不知道自個兒是什麼時候染上這種惡習的。 「你你你……你在說啥話,我……我一句都聽不懂!」她慌張得手足無措。「不同你說了,我、我要回去了!」 輕盈的身軀像是鳥兒似地自窗口躍出,刹那間消失在他的眼前。 修一念驀然大笑,愛極了她這無措的模樣。倘若要他見她待在他的身邊卻眉眼深鎖,他倒寧願把她推到無常的懷裡看著她的笑顏。 一顆心跳得又急又烈,像是要竄出胸口似地讓她燒燙了臉。 全都是一念啦!哪壺不開提哪壺,聽得她的心都快要停了。他怎麼可能知道她的心聲? 已經十年沒同她說過話,又忙著管理修府龐大的產業,他哪有時間注意她? 況且他連看都不看她,又怎麼會知道她對無常有一份特殊的情感?他定是故意逗她的,真是個混賬,瞧她這模樣覺得好玩嗎? 真是個壞人,十年不變! 燥熱漸退,衣無愁氣呼呼地回到無憂閣,壓根兒忘了還有個衣大娘正埋伏在她房裡,等著她大駕光臨。 「回來啦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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