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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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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,若不是幸逢大俠經過,我這條老命豈等得了鄰人們到來?還怕不早給老虎吞了。」老丈人感激得很,更想要促成一段姻緣。「我無以回報,就這麼一個女兒,倘若大俠看得上她,就請大俠帶她一道走吧!」 聞言,南門天驕不由得瞪大眼,有沒有搞錯?原來這樣子就可以以身相許? 她再抬眼瞅著那姑娘,見姑娘臉上有羞意但卻不推拒,擺明瞭是要委身於他。 半晌,飲禪才輕聲道:「在下是個修行僧,帶姑娘上路,實為不妥。」 這話似乎有些不對,他對這個姑娘並無非分之想,可為何對南門天驕這蠢丫頭卻是忘了心神,忘了佛法? 「大俠的身旁不也有個姑娘?」老丈繼續勸說著,「小女不在意做二房的,只求能夠伺候大俠;況且一路上有伴,想要照料大房,倒也是方便。」 南門天驕又瞪大了眼,不等飲禪開口,她便搶先發言:「飲禪,走了。」 笑話,她再坐下去,可真要噴血了。這年頭賣女兒也不是這麼個賣法,而這姑娘家也真是太不像樣了,讓爹爹明著說親也不回避,兩個眼睛直巴在飲禪身上,讓她瞧了就有氣。 飲禪一身落魄,這姑娘到底是瞧上他哪一點?倘若不是她南門天驕,他還得要沿街化緣哩,誰吃得了這種苦? 況且她也不是大房啊!她會看上他這種人嗎?色欲熏心又居心叵測的修行僧! 「大俠……」老丈瘸著腿站起來拉著他。 「老丈不用放在心上。」飲禪推拒著。 他可不想自找麻煩。已到了江陽縣,他得趕緊辦完事再趕回淨靈寺,他不想再多攬個累贅在身。 「是因為大房不肯嗎?那……」 「走了!」 南門天驕再也受不住了,拉著飲禪便要往門外走。 什麼跟什麼嘛,沒的事倒也能說得跟真的一樣,什麼大房不大房的,別把她瞧得那麼扁, 「姐姐,我願意伺候你和相公。」 南門天驕眯起杏眸,盯著正抱在她腿上的姑娘,直有一股衝動想要將她一腿踹開;眼前若不是個文弱女子,她一定會狠狠地踹她一腳。 誰是她的相公啊?誰又是她的姐姐啊?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呢?想看病得趁早,找個大夫好好醫治,別見到男人便忍不住巴上來;她這麼做,只會讓她後悔叫飲禪去救人。 「他不是我的相公,我也不是你的姐姐,姑娘請自重!」這姑娘最好別給臉還不要臉,惹得她發火,對誰都沒好處。「飲禪,走了!」 「可他既不是你的相公,那我……」 哎呀,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,嫌她話說得不夠難聽嗎? 「你想要委身在他身旁,倒也要先問我這個主子肯不肯。」南門天驕挑起柳眉,說得極為傲慢驕矜。 「嗄?」女子一愣。 「飲禪,還不走?」南門天驕火大的吼著,用力的瞪著他。 飲禪輕挑起眉,倒也沒反駁她,直接拉著她往外走,也不管屋內的一對父女是怎麼看待的。 他現下可是從大哥又掉回隨侍的身分了。 第七章 「把你們店裡頭好吃的、好喝的全部給本姑娘搬上來!」 積了一肚子的火,南門天驕壓根兒忘了要欣賞這熱鬧的街景,忘了注意這雕龍鏤鳳的酒店,只記恨方才那位父女的死纏爛打。 簡直是沒有王法了,居然隨隨便便巴個人也要嫁,那姑娘根本連飲禪的底細都不知道就要以身相許,簡直是腦袋有問題,要不就是少根筋,想嫁人想瘋了。 「你在生氣?」飲禪跟著在她身旁落座,魅眸直瞅著她。 她不悅地回眼瞪他,不客氣地道:「今兒個你倒是沒被攔在門外了」 「托你的福。」他是跟在她的身後進來,再怎麼說,別人也得要禮遇他三分。 「你也知道是托我的福?」她冷哼一聲,「倒是你,你這個出家人到底是修心還是修性?依我看你是沒修上半樣,一副色迷迷的賊相,一瞧見人家莊稼漢的閨女就賴著不走。哼!我看你還是甭出家算了。」 別讓她想起,她只要一想起就一肚子火燒得熾烈。 「那又如何?」她拿這事同他作文章,會不會顯得太好笑了些? 人是她要他去救的,那老漢也是她希望他護著下山的,怎麼現下她又有話講了?她這一張嘴,總是由著脾性在說話,壓根兒不管自己的作風是不是有矛盾之處。 「如何?」她一拍桌站起,頓覺店內數個人正盯著她看,她只好又坐下,「當然與我無關。」 是啊,本來就不千她的事,她在惱什麼?她在躁心個什麼勁兒? 「既是無關,又何必動氣?」飲禪提起店小二先送上來的茶壺,倒足了滿滿兩杯茶水,再掬其一輕呷,驀地想起在溪邊時,她用纖手掏起一手清澈的溪水,映著她玉白的掌心…… 他隨即搖了搖頭,不解自己怎麼會如此毫無定性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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