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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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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給我……」要他如何?對了,要他怎麼賠償她?「那個……」 總不會是要他負責她的清白吧?她可是行走江湖的女俠,豈能在乎這旁枝雜末的碎事兒? 可她已經喚住他了。 「先穿上衣衫吧!」飲禪歎了口氣; 下山以來,她是他遇著的第一個人。見她沈在水底以為她溺水,本是不想睬她的,可想起方丈的諄諄告誡,即使不願,他也不能昧著良心不顧。 若是早知道這女人如此蠻橫無理,他寧可見她沈屍河底。 「衣衫?」聽到他的話,南門天驕愣愣地低頭看,不看倒好,一看又是一聲尖叫:「啊——」 說是連滾帶爬也不為過,雖然她已打定主意要成為浪跡天涯的女俠,可她還不成氣候,還不能無視自個兒的嬌軀就這麼赤裸裸地讓人瞧見。 待它把衣衫穿好再跟他理論。 南門天驕慌忙地穿上襦衣,穿上寬口褲,套上襪和油靴,才又趕緊抬眼,卻已瞧不見那男人的蹤影。 「不會吧,我已經穿得這麼快了。」 讓他這麼走了,那她這一口氣要怎麼發洩? 她自然不可能嫁與他為妻,但也絕不可能放任一個男人瞧光了她的身子卻默不作聲,她一定要他付出代價。 南門天驕望向林子裡,逐漸昏暗的天色讓她不算太好的眼力找不到他的蹤影,可她仍是決意,一定要快馬加鞭地尋找他。 不一會兒,隨即在溪岸邊發現他的蹤影;她快步躍去擋在他面前,粉顏上滿是怒火。 「誰准你離開的?」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。 飲禪斂眼瞅著只到他胸膛、看似十分嬌小的南門天驕。「一個姑娘家穿衣衫時,有個男人在一旁,難道你都不覺得奇怪嗎?」 在他以往見過的女人之中,她算是最大瞻的。 大膽的不是她衣衫不整卻又不懂得遮掩,而是她竟不懂得在他面前露出羞意;饒是勾欄院裡的花娘,也比不上她這般風情。 然而對這種女人,他是能閃則閃、能避則避。 「有什麼好怪的,反正身子都已被你給看光了,」木已成舟,還有什麼好辯解的?「我要你賠償我。」 「我是為了要救你,才不得已將你自水中抱起的。」飲禪捺著性子解釋。 這女人根本是老天爺派來考驗他耐性的煞星。 「我何必要你救?」南門天驕杏眸圓瞠,咄咄逼人。「我在水裡快活得很,是你這無賴莫名其妙把我從水中撈起不打緊,還拿你那一雙色眼直盯著我只著貼身衣物的身體。哼,你想要輕薄我?你可找錯對象了,我南門天驕並不是柔弱女子,更不是你想要輕薄便輕薄得起的。」 她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,碰上她,算他倒黴。 「輕薄你?」飲禪拉長了尾音,難以置信她錯把好人當色狗。「姑娘,小僧無意冒犯。」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。 她對他真是一大考驗,硬是要他修身養性,不可動氣。 「無意冒犯?」她尖細的嗓音陡然提高,「把我的身子都瞧光了,這樣子還叫作無意冒把?倘若有意冒犯的話,本姑娘的身子不就被你給吃幹抹盡了?」 哼,她豈會不知道這些男人在打她什麼主意? 她南門天驕是何許人也?取名之意乃為天之驕女,不只是個練武的曠世奇才,更是個舉世無雙的美人胚子,光是偷瞧她入浴而讓哥哥們打斷雙腿、戳瞎雙眼的門下弟子,就可以排上一條人龍了。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,她豈會不懂? 她年紀雖輕,卻不是養在深閨、不解世事的小家碧玉。 「姑娘,此言差矣,小僧……」 「別說了,多說都是狡辯。」不等他解釋,南門天驕立即打斷他,「你只消告訴本姑娘,你打算要怎麼賠我呢?」 她偏著頭,眨著水漾大眼等著他的回答。 「姑娘休要咄咄逼人,要不……」 飲禪緩緩地握緊雙拳、斂下戾眸,硬是壓下許久不曾沸騰的怒火。 「如何?」南門天驕大搖大擺地晃到他面前,抬起狡黠的水眸看著他垂下的臉,驀地一愣。 唷,挺有個人樣的,倘若把這一頭長髮梳齊束好,倒是活脫脫的俊秀之輩;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,誰知道在這張漂亮的臉底下,安著一顆多下流的心? 飲禪睇著她粲笑得驕縱的無儔粉顏,握緊的拳頭松放又緊握,無可奈何地閉上戾眸。「依姑娘說,倒要小僧怎麼做才成?」 不能動氣,不能動氣。此等驕恣娃兒比比皆是,他把不著為了這麼一小樁事動怒,他只消靜下心、平下氣,如方丈所說的:似風平穩、如水靜謐,忍一時之氣即得海闊天空。 「這個嘛……」是哦,她都還沒想到這一點。「對了,你自稱小僧,難不成你是個出家人?」 從方才他就小僧、小僧說個沒完沒了,而且他甫套上的衫子像件僧袍似的。 「小僧是個尚未祝發的修行僧。」他挑眉不願多說。 「真是修行僧?」南門天驕瞧他微微點了點頭。「既是修行僧,你怎能六根不清淨?」 「小僧……」甫鬆開的手不禁又握緊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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