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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三


  怎麼可能?就算她恬不知恥,但以聖也不可能道德淪喪到這種地步!

  宜典聖緊抿著唇,卻沒有打算上前質問他們之間的關係,只是大步踅回書肆,終日不發一語。

  「真是舒服。」

  納諮雲窩在浴桶裡頭,舒服地漾起笑,並拿起手絹蒙住自個兒的臉。

  呵呵,話笑公子的大作即將問世,就等她今兒個晚上去找他,再聯絡印刷場的戴淳公子,到時候她定要讓他知道,這才是她的真本事,她才不是靠姿色做生意!

 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他一臉錯愕的模樣,更想早一點聽到他不得不出口的讚美,她真的好想知道他會怎麼 稱讚她……

  她笑得滿足,沉浸在自個兒的想像之中,壓根兒沒發覺有人推開門,走了進來。

  「我從不知道你用過晚膳之後便會沐浴。」

  一陣低嗄的噪音傳來,她嚇得連忙拿掉蓋在臉上的手絹,一抬眼便見宣典聖直盯著她亦裸的身軀,不由得羞得對他潑水。

  「你……你這個假道學!你不是說非禮勿視嗎?可你……」她氣得連話都說不完全,只好不斷地拍水,將浴桶裡頭的水潑到他身上去,再連忙縮進桶子裡,只露出一張絕豔的面容。

  宣典聖抬手輕抹去臉上的水滴,不慍不火地俯近她。「我倒還不知道你會羞赧呢。」

  「誰准你突感跑進我房裡?」他還看!

  「我不能來嗎?這兒不是我們的喜房?」

  「可……你只有洞房花燭夜那晚睡在這裡,這兒幾乎等於是我一個人的房間。」她早就已經習慣獨自成眠了。

  「但那炕床上頭有一半的位置是我的。」他沉聲道。

  「是你的又怎樣?現下我在沐浴,倘若你要入內,好歹也要先知會我一聲。」

  「我從不知道我要回房還得先知會你——盧。」他低沉的嗓音裡彷若正在壓抑著什麼。

  「是不用,可我現下正在沐浴,你突地進來……」這樣教她要遮哪兒咧!

  他倒是落落大方得很……怪了,以往就算是圓房,完事之後,他也不會這樣盯著她的身子瞧,他到底是怎麼了?為何她會覺得他有點不對勁?

  「你……」話方出口,他隨即又打住。

  彷若感覺到他的異狀,她不禁眨了眨眼。「你到底想說什麼?」

  宣典聖飲眼瞅著她,始終沒有把話說出口,只是直瞅著她浸在浴桶裡頭的誘人嬌軀。

  他不該栽進色欲之中,他該要質問她今兒個的事,而不是像個色欲薰心的無恥之徒,直盯著她的胴體不放……

  然而,若真要他問,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問出口。

  這種話要他怎麼問得出口?這等道德淪喪之事,敦他如何問得出口?

  可若是不問,擱在他心底,卻又教他難受得緊……

  該死,他究竟娶了什麼樣的妻子啊?

  他平和的日子,為何因為她的加入而檄起了陣陣惱人的漣溺?

  她不過是個女人罷了,她怎會有如此大的本事攪得他浮躁不安,攪得他無法再心平氣和地研讀他最愛的禮記?

  而他,又為何會如此輕易受她影響?

  他可以不管她的,可以不睬她到底要做些什麼,只要讓他捉著了實質證據,他便可以寫休書將她休離……可是如今,他卻問不出口。

  難不成,他是怕事情真如他想像的一樣?

  倘若真是如他想像的一般,他便可以以此作文章而休妻,這豈不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?

  往後他也不必怕她會再丟盡他的臉,可是……

  「你到底是在瞧什麼?」她紅著臉沒好氣地問。

  宣典聖緩緩地把視線定在她婿紅的俏臉上,低啞地道; 「今兒個的天候不佳。」

  「哦。」那又怎樣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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