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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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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當然有問題!」而且還有很多問題。「相公,你方回北京城,難道一點都不累,不想要先就寢嗎?」 他是不是精力過盛?明明方回北京緘,照道理說,他該是要累得一沾枕便睡才是,怎麼還有這般的好體力安排她明兒個的作息? 「待我將你每日的功課安排好,我便要就寢了。」她以為他不累嗎? 倘若不是因為她的脫軌演出,他需要這般勞心勞力嗎? 就怕若是不替她稍作安排,明幾個她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笑話來了。 「不需要安捧,我知道要怎麼過活。」 她都已經這麼大了,知道自己該怎麼做,用不著他安排! 「倘若你真知道要怎麼過活,就不會跑到書肆抛頭露面。」他睞著她,黑眸隱隱透露著不悅。 納諮雲微挑起眉,很高興他總算說到了重點。 「我是想幫你的忙,知道你一個人忙不過來,所以才特地上書肆幫你,這也是經過爹娘應允的,你怎能說我是抛頭露面,這……」他為何會這麼想?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! 「我的娘子只需要乖乖地待在府裡。」他出聲打斷她的話。 「可是,我……」 「這一本女誡,你拿去瞧,若是不懂再來問我。」 納諮雲不敢置信地瞪著他。看來他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,只是自顧自地說著,腦袋裡頭都是他自己的想法,一點也不理會她怎麼想。 說不定,他一直沒有認真地瞧過她。 「我不要。」她微惱地道。 她瞧了一輩子的烈女傳、背了一輩子的戒條,背得脾氣都大了,現下還要她再看再背,她才不要。 「你說什麼?」他微眯起眼。 「你聽不懂嗎?」她沒好氣地道:「我說,我、不、要!」 要是他聽得不夠真切,她可以想辦法再說清楚一些。 宣典聖眯起黑眸,好一會兒後才淡漠地道:「孔老夫子說的對,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。」 「嗄?」他說的是哪門子的蠢話? 「不論如何,你既然已經出閣,就該知道出嫁從夫的道理,這三從四德,你該是懂的,是不?」他驀地起身,卻不是走向床榻,而是往門邊走去。 「等等,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?」納諮雲也起身跟在 他身後。 「沒什麼意思,只是要你知道你是什麼身分,只是要你乖乖地待在府裡,別胡、亂走動、丟人現眼。」他回頭輕蔑地瞅著她。 「我丟人現眼?」這是怎麼著?老虎不發威,他拿她當病貓了? 她是給他面子,所以說起話來忍他三分,可他居然得寸進尺,說起話來一點分寸都沒有,彷若要將她給踩在地上一般…… 「可不是?」他輕挑起眉,「今幾個在書肆裡,大抵上發生了什麼事,你心底明白,應該不需要我多說。念在你是初犯,又是因我管教不嚴,遂我不拿你治罪,但絕對不能再有下次。」 「我做了什麼?什麼叫作初犯?」好歹也將罪名說出來,否則她哪知道他給她安的是啥罪名! 宣典聖深深地看她一眼,卻不願說,「橫豎書肆裡的人手夠多,犯不著你去瞎攪和,你乖乖地待在房裡,就照著我方才同你說的去做。」話落,也不管她有什麼反應,他推開門便打算離開。 「喂,你要上哪兒?」 「我上書房睡。」 「喂,等等,我們話還沒說完呢!」 納諮雲不敢置信地瞪著合上的門板,聽著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,不禁氣得蹦翻茶几,一本女誡翻落在地,也被她重蹦了幾下。 「想壓我?也得瞧我允不允!」她重重地哼了一聲。 夫妻之道重在互敬,可他卻是一點都不尊重她,竟然還說什麼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……混蛋,拿小人同她相比…… 臭木頭,簡直是欺人太甚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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