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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 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

  「既然醒了,就起來用膳吧。」他淡聲道,坐在床榻,斂眼瞅著她依舊蒼白的臉龐。

  「呃……敢問王爺,為何你會在這兒?」外頭的天是亮的耶,難不成她昨兒個逕自睡著,很舒服地一覺到天亮?

  朱見暖雙手環胸,似笑非笑地道:「若不是本王在這兒,你連自個兒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,你已經昏睡了一天半了。」

  「嗄?」難不成昨兒個的記憶是指前天晚上?她睡了這麼久?她有這麼累嗎?

  一雙柳眉不自覺地蹙起,直盯著眼前的王爺,見他目不轉睛地瞪著自己,她不禁又笑了。「我若是死了,不正好稱了王爺的意,王爺何必救我?」

  連一句謝字都不肯講嗎?「誰救了你?本王是來瞧你病死了沒有?若是斷氣了,也好早些把你送回毓秀宮,給你家主子一個交代。」話落,他的眸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眼色。

  「是嗎?」段青不禁笑得眼都眯了。

  若真要她死,他又何必親身監督?

  再者,他眸底那一閃而逝的擔憂和惱怒,儘管只是匆匆一瞥,但她可沒錯過,若不是為了她,又是為了誰?

  況且,如他所說,她已經昏睡一天半,他又怎會偏巧在她醒來時進來探她?與其說是巧合,她倒寧可相信他根本沒離開蘭苑,幾乎可以說定寸步不離地待在這裡,要不怎會不見下人在她的院落走動?

  真是古怪的王爺,一會兒盼她死,一會兒又要她活,甚至親自守在一旁,他的心思真是太難猜了,也太難伺候了。

  「你笑什麼?」他惱怒的低吼。

  「奴家不敢,奴家還要感謝王爺寸步不離地照顧。」她側躺著,抬眼笑睇著他,見他額際青筋微跳,不禁笑得更放肆。

  朱見暖暗咒了幾聲,驀地壓上床,將她壓得不得動彈。「你信不信本王會立即要了你的命?」誰准她笑了?居然敢笑得如此肆無忌憚,她眼裡是沒有他的存在不成?

  「相信、相信……」她逸出銀鈴般的笑聲,甚至還笑岔了氣,壓根兒不將他的怒意瞧在眼裡。

  他又惱又氣地瞪著她的笑顏,瞧她笑得水眸微眯,儘管病態依舊,但那神態說有多媚便有多媚,就像一個淘氣的妖精,像是不存于世的神人,如今正被他擒在手心裡。

  他情難自禁地俯首,封住她的唇。

  她一愕,張眼瞪著他,卻瞥見他眸底閃過一抹挑釁與得意。

  「嗚……」

  他的唇舌是恁地熾熱,像是要將她燒傷似的直吮吻著她不放,兇猛的熱浪直燒進她的心坎裡,燒得她芳心大亂。

  「說!東宮太子要你來,到底要做什麼?」他驀地質問她,卻依舊不舍地輕齧著她的唇。

  怎麼還是這問題?這人怎麼一下說風是風,一下說雨是雨,他到底想怎麼樣?「王爺,奴家要不了你的命,什麼事都做不了,防我或是想從我的身上打探什麼消息,只會讓你白費心機。」

  「你真的不是來取本王的性命?」溫熱的唇舌滑下她削尖的下巴,輕啃著她的頸項。

  「王爺,奴家說過了,東宮太子只是要我來監視王爺,瞧王爺是否有造反之意、謀逆之心罷了。」她閃躲著他酥癢的親吻。

  「哦?」朱見暖頓了頓,長指滑至她的頸項,眸底進出精光。「依你看,本王可有謀逆之心?」

  穿雲說得對,這女人是禍害。

  她的氣息太酷似蘭姨,會左右他的心思,而她太過沉穩,笑得太過內斂,這樣的女子讓他看不穿究竟是城府深沉,抑或者是天真爛漫;只要被她看出端倪,那麼,他是非殺她不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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