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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


  「王爺,青主子方才吐了,穢氣得很,您要是……」

  朱見暖驀地轉過身,瞪著森大娘。「森吳氏,你好大的膽子,膽敢再三造次,你是不想活了嗎?」

  「老奴……」

  「大娘,你出去,我沒事的。」段青艱難地自床榻上坐起身,額頭上微泛著細碎的冷汗,水眸卻依舊噙著笑。

  「可是……」她都兩天未進食,哪禁得起王爺的折騰?

  「放肆!」朱見暖大喝一聲。「還不走?真以為本王會對你再三寬容!」

  森大娘睇了段青一眼,無奈地低歎一聲,「老奴退下。」

  退出房外,她順手帶上了門,回頭走到大廳,睇著一桌末用完的膳食,還有吐了一地的穢物,她無奈地又是一聲輕歎。

  垂放下門上的珠簾,朱見暖回頭瞪著依舊斜倚在床柱上,面白如紙、搖搖欲墜的她。

  「還不過來伺候本王更衣?」他大步走到她面前,居高臨下地睨著她,一動也不動,就等著她自動起身。

  「奴家遵命。」段青不著痕跡地輕歎一聲,隨即咬牙下床榻。

  唉,兩人都是一個樣子,真不愧是兄弟,老愛拿姿態壓人,權高位重的出身,可教他們真正過癮了。

  忍著暈眩感,段青站直身子,伸手解開他衣襟的繩結,褪去外袍,擱到一旁的桌幾上頭,回頭,見他依舊站在床榻邊,似乎沒有要坐下的打算,不禁奇怪。

  「王爺?」

  「單衣。」

  嗄?就連單衣也要脫,難不成他是打算……

  「要不,你以為本王待在這裡做什麼?抱著你同睡共寢?」他不禁冷笑。

  段青噤聲不語,乖乖地替他拉開綁繩,露出一身完美無餘贅的精瘦體魄,一雙眼不知道要擱到哪裡去。

  還以為他不過是想要責罰她罷了,甚至是要她的命,豈料他居然想要一夜溫存,是她把他想得太簡單了。

  摸了摸依舊隱隱發痛的頸項,將單衣擱到桌幾上,回頭便見他已經坐在床榻上,平舉著腳,上頭套的是繡銀線的錦靴,唇邊勾著戲謔的笑意。

  看來,他要的不只是一夜溫存,還想稍稍整治她。

  也罷,誰教他是王爺!

  只好由著他了,要不她又能如何?

  脫下錦靴,他隨即躺在床沿,側身托腮,好整以暇地睇著她,就好像準備要看戲一般。

  「脫。」他冰涼如鬼魅的聲調竟噙著些許的笑意。

  聞言,段青不禁無奈地閉上眼。

  她就知道這些被人寵上天的皇子們,玩的把戲都是如出一轍。

  宮中的陋習到了外頭依舊未變,甚至可能變本加厲,她在後院觀察了幾天,發覺後院的侍妾甚少到他的院落侍寢;原本以為他並不好女色,如今看來也許她是大錯特錯。

  畢竟漁色之性,幾乎是宮中特產哪!

  咬了咬牙,把眼一閉,段青毫不猶豫地扯掉繩帶,精美的外袍滑落在地,裡頭僅著單衣和羅裙。

  「王爺,可以了嗎?」

  「本王沒說停,你敢停下動作?」朱見暖慵懶地說,微飲的眸子直瞅著她緊閉的水眸和微顫的長睫。

  段青在心底微歎了一聲,牙根咬得更緊,把心一橫——中衣滑落,只餘一件粉藕色的抹胸,羅裙滑落地上,裡頭只有一件純絲的褻褲,這樣應該可以了吧?再多,她可承受不住。

  「待會兒一樣要脫……」朱見暖冷笑,冰冷的魅眸覆上一層興味,上下打量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。

  她雖是不經人事,然而她的身軀卻足以教人血脈僨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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